片刻后,就听小雅大叫一声,尔后深呼入口大气,空洞睁开的双眼渐渐恢复神采。
两僧一道见她转醒,亦是收功。屠万不及感谢被累的呼呼大喘的明义,跨步便来到塌前,忙问道:“小雅!小雅!你可醒过来了?”
其时小雅的神志已是复苏,只还有些头脑迷糊,听得有人叫她,便低声嗯了一声。
屠万见她确有反应,心中喜忧参半,赶紧回身向那两名丫鬟说道:“快!快给夫人准备些燕窝汤来。”
东来山庄富甲一方,庄内伙房常年备有燕窝、人参等滋补热汤。不过片刻功夫,便有快马从庄内送来汤食。两名丫鬟喂小雅服用后,小雅的精神也转好起来。
“夫人!你可觉得好些了?”清虚真人等她喝尽碗中热汤,开口问道。
小雅熟识清虚,先向其点了点头,而后轻语答道:“多谢真人再次相助,小雅觉得好些了。”
清虚真人微微一笑,说道:“夫人!这次可并非老道救的你,而是这两位地藏寺的法师。”
小雅听闻,礼貌的向慧可禅师和明义点点头,说道:“多谢两位大师傅!”
“夫人!请恕贫道冒昧。贫道有些疑问想要问一问夫人。”清虚真人立刻说道。
一旁的屠万满面不满之色,说道:“真人!小雅刚刚恢复,我看咱们还是明天再问吧。”
然而小雅却在塌上挪了挪身躯,坐直起来,答道:“这些日来我身体好多了!真人想问什么就尽管询问小雅吧。”
雅筑中的几人不想小雅恢复的如此之快,现竟已如同常人,脸上皆露出吃惊的神色。
“其实我们就是想知道到底是何人治好了夫人的伤症?”清虚真人开口问道。
小雅听他发此一问,脸上疑惑起来,回答道:“怎么?难道真人不知?”
她这般回答让在场数人无不困惑。尤其是清虚真人,他听小雅话中意思竟是自己应知是谁。不禁心中惊异:难不成这又和我黄衣观扯上了什么瓜葛?
“女施主!你说清虚真人应该知道,这又是为何?”慧可跟着问道。
小雅顿了一顿,双目仍疑惑的看着清虚,答道:“来为我治伤的便是福州黄衣观的一位老者。清虚真人这几年来时常探望小雅,小雅便以为如今真人不得空,便派了他来。”
“那人是何名讳,夫人可知?”清虚真人再问道。
小雅摇摇头,答道:“我问起过,但他只说自己的名讳不足道,不肯相告。”
清虚真人听此,心中稍安。那人既不敢说出自己的名讳,自然多半是假扮成黄衣观的魔教中人。单凭这点,明眼人都会瞧的出来,也算为黄衣观洗脱掉了嫌疑。
但又听小雅继续说道:“不过那老者的确是穿着黄衣观的明黄道袍,这点是错不了的。且他也说自己是从福州黄衣观而来。”
“单凭这些并不能确定那人便为黄衣观道人。”明义此时开口,替清虚辩说道。“女施主,你可看清了他的面貌?若那人真是观中道人,清虚真人必然知道。”
小雅似想要尽量说的准确一些,低头思虑许久,才答道:“那人其实并无什么样貌!他面容已毁,五官扭曲十分丑陋,夜间来此都要吓我一跳。”
清虚听她讲到这里,脑中顿时冒出一人来。他黄衣观中的确有这么号人,观中人大都叫他丑大仙,是个火头。此来扬州与魔教决战,清虚自备伙房,也就带了他同来。可这人已在观中二十多年,根本就不见他会甚武功,更不要说与魔教扯上关系了。
就在清虚这一迟疑间,屠万看出不妥,开声问道:“真人,难道贵观中确有此人?”
清虚真人也未隐瞒,答道:“不错!且这人也应在庄内。”说罢,他转向刘头儿,说道:“劳烦刘掌柜再跑一趟,让鄙观的观阳将火头丑大仙带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