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一一治愈是我最大夙愿,可惜我现在对你的眼睛却束手无策,你也莫再为我担忧,我就是这个性子。”
凰徵撇撇嘴:“你明明就是个呆子。”
伯昱转身往外走去,毫不留情回道:“那呆子再给你开几方好药汤,现在呆子要去看书了,你不准来扰我进修。”剩下凰徵一脸欲哭无泪的望着空空的药碗,频频念道:“你是故意的,你绝对是故意的。”
伯昱现在所住的那间小厢房俨然就是一间杂物房,门口还放着动物笼子,关着兔子和松鼠,里屋全是各式各样的书籍和盆盆罐罐,床头边还放着纸墨,想来是半夜想到什么翻身就可以记下来。紫镜有一次走进去差点摔在一堆乱七八糟堆在篓中的衣物上,想来是伯昱废寝忘食,小丹忙着跑腿,两人的衣服都来不及洗。紫镜黑着一张美人脸。和凰徵抱着篓兜去了河边洗了一下午,洗得嘴皮抖发青,洗干净的衣物晾了一院子。
院子里之前晒得玉米,全被伯昱指手画脚的让小丹紫镜凰徵三人收了起来,院子里搭了几个架子专门晒着草草药药,每天进门闭门都是一股子药味,一旁种的佛手瓜都被熏得长慢了许多,叶子上好像有着药味儿。
凰徵心知肚明,能遇见伯昱这样的医者对病患而言是最大的庆幸。
凰老将军已有半月不曾书信于她,想来是战场万分紧张,她是不敢相扰。伯昱对她眼睛的义无反顾使得她又有了当初被人关怀着的感觉,这么看来上天待她始终都是不薄的。
目送伯昱又走进了他深渊般的厢房,想着他也算是个整洁干净的人现在折腾得跟一个邋遢落魄的大汉一般,有点心疼。
她纤手一弯从袖口掏出路鸦给她描的小像,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毛笔,铺开一张宣纸,干脆利落的在纸上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她心中有一个秘密,是关于那场梦的。
这场梦,她前些日子又做了一次,依然是那个冷丽的女子面带厉色,只是梦里还多出了一段,是女子躺在地上,下半身流出的血侵湿了裙衫,她目涩空空,显然已经在抗争中竭尽全力奄奄一息。
一个黑衣男子迅速落在她身边,动作轻柔把她拥在怀中,脸色灰白悲恸欲绝,男子一脸的血看不清五官,只是那双漆黑灵动的眼眸,凰徵心中已经明了他是谁。
她和路鸦曾经还在人中龙山寨园子里时有一个夜晚,外面繁星点点,路鸦邀她出去赏星星她不愿起身来,二人便一个睡在床上一个睡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路鸦问她,相信前世今生吗。她说相信。
路鸦说,他没有来生来世,但是他在等一个生生世世的人。
“有人说我这样的的疯子真是百年难遇的罢?会吓到你吗,凰儿?”
“不会,说你是疯子的人定是个傻子。”
“那她可不就是个傻子么。”
路鸦幽幽叹息一声,似乎想到了从前景象,惹得凰徵当时心里一片不知所措。
雨点渐渐大了起来,村庄已经被淹没在一片浓雾里,还能听见村民吆喝着不肯回家吃饭的孩童们的声音远远从一头传来,伯昱在厢房里自言自语的捣着药翻着书,紫镜和小丹全身湿透了背着个竹篓跑了进来,小丹甜甜糯糯的声音响在院子里。
迎面而来的是雨水混着泥土香草的味道,那是路鸦身上经常有着的味道。泛着黄的宣纸端端正正写着:“正是三月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