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过后,紫镜在厨房里帮着小丹做晚饭,在山上采得不少的新鲜白菌菇和抓的几只飞扬跋扈的野山鸡可以煲一锅好汤,隔壁的王大爷也给送来了水灵灵的毛豆豆,凰徵嘴馋,先煮了一锅盐毛豆和伯昱坐在屋檐下并排剥着吃。
看着忙忙碌碌讨论着晚上吃什么的小丹和紫镜,凰徵恍然想起才见到紫镜时她还是一个穿着紫色利落衣衫面色冷清的女子,常常睡在房梁上还给她抓了不少老鼠。如今已经跟一个老妈子一般买菜做饭喂饱他们这几个样样不会的人了,倒是自己,穿越之后这么久愈发更像一个废人了,还需靠着身边人照顾,若是有一日离了这些人真不知道自己会是怎样的命运。
“你以后都一直打算在这里了么?”静坐着剥毛豆在碗里的伯昱突然发问道,凰徵顺势从碗里捡了毛豆往嘴里丢着一边架着小火炉准备煮茶,头也没抬回道:“我觉得如此这般甚好。”
“那你的家人呢?你不会思念他们么?”,凰徵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拿着火种吹了吹,开口道:“我现在这般就很好。”
伯昱坐在小板凳上曲着腿帮着点着柴火,木柴被雨气沾湿,点了好几次才终于幽幽燃了起来,看着很是脆弱。伯昱楞楞看着那小撮火焰道:“我吃了你这么多黄豆糕,还没能治好你的眼睛,真是惭愧。”
凰徵闻言,解下白绫,露出血红的双眼,瞅着伯昱朗声道:“你能不怕我,我就已经很谢谢你了。虽然眼睛这样了,到底还是交了你这个朋友,算是件大幸事。”
伯昱毫不客气的赞同道:“那倒也是,你还真是幸运,能遇见这么多好人。”
凰徵嘴巴咧了咧,正了正坐姿肃然道:“伯昱,我这双眼睛并非普通人眼疾之类,也非得什么毒药盎虫,我这些天来已经知道归根结底到底是什么原因了,你从即日起便可以不用再诊治我的眼睛了,本就不是我们这些凡人能诊治的。”
伯昱内心一跳,反问道:“凡人?你的意思是。”
凰徵点点头,站起身来抬脚往屋内去拿苦茶罐子,留下神色不明的伯昱坐在小火炉子旁边若有所思。
雨过之后天上飞着一些和蜻蜓无异的飞虫,各家各户相续生火造饭,烟囱里升起炊烟袅袅,火炉里柴火烧得啪啪直响,夜幕渐渐拉了下来,有一丝凉气袭来。
伯昱想着凰徵的处境,也是不知道她将来的去向,很是沉重。
忽然,凰徵拿茶罐子的屋中传来一声轻响,接着是罐子重重跌碎在地的声音,伯昱察觉不对立马起身往那屋子冲去,眼前却一花,原来是紫镜已然已经冲了进去。
屋内,凰徵倒在地上,闭着眼睛像似昏厥了过去。凰徵身旁站着一个淡绿身影,紫镜握着月婆刀二话不说飞身上去砍向那人。
那人倒是不慌不忙,指尖冒出淡淡的绿光,向紫镜拂去,紫镜神色一绷,口中念念有词吐出一串类似咒语一般的句子,接着手中的月婆刀竟然周身冒着紫色的光,只见紫光刀蛮横无比一把击碎了绿色的光团,那人似乎没料到凰徵身边竟然有高人保护,轻声“咦”了一声后,也随即亮出一管墨绿色兵器向紫镜扑去。
伯昱看到这一幕时非常诧异,但是他见过许多光怪离奇的事情丹,知道这必定就不是凡人能够插手的,很快冷静了情绪,趁着紫镜和那人打作一团,快步跑到凰徵身边查看她是否有恙。
这一看,伯昱心中一荡。
凰徵紧闭双眼,光洁的额头间有一道类似远古符文的字体正灼灼发光,凰徵似乎很是痛苦,额头上鼻尖全是汗水,伯昱拿着袖子给她擦拭,一边抓住她的手替她把脉。
这一把脉,更是心惊。
凰徵脉象非常虚弱,脉气已经越来越弱,渐渐快要消失!
伯昱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第一次他觉得他京都首位御医在这般场景下居然束手无策,一时间他只得抓着凰徵的手,大声呼唤道:“凰徵,凰徵!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凰徵额间的字符呈橙光闪耀无比,一道力量强横将伯昱弹开,伯昱踉跄倒在一边,小丹从厨房出来见状尖叫着“公子小心”扑了上来,也被力量所击吐出了一口血来。
凰徵身体仿佛被什么托起来一般,悬在半空中,橙光大盛下,一张面容有一些痛色慢慢变得平静起来,似乎是那字符不再烫热一般。
紫镜神色狠戾,舞着月婆刀将那人逼得节节败落,那人没料到会遇到这般厉害棘手的紫镜心中也是大惊,他飞身从房顶冲破出来,想要逃去。紫镜早已料到他有此打算,双手合聚跟着飞出房顶,手掌间一束紫光说时迟那时快一掌击中了那人的后背心。
吃听得那人一声闷哼,如残败的蝴蝶从空中掉落下来,将将砸在那铺着草药的架子上,看着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紫镜上前一步,手掌扬起又是刮了一刀紫风击向那人,那人痛苦的哼了一声,被紫风冲得在地上撞了几下,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紫镜身形竖直,冷冷凝视那人道:“墨竹,你好大的胆子!”
被紫镜重伤的不速之客正是凰徵曾在银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