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
庄外也没有如意的影子。
这么晚了，她会去哪里？
楚云川突然想到一个地方，立即向后山走去。
如意果然坐在山腰的石头上。
楚云川慢慢走过，在离如意稍微有点距离的石头上蹲下。
如意晃动着黑色的长发抬起头来，一脸惊讶地望着楚云川：“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除了这里，你还能去哪里？”
如意沮丧地低下头，再度将脸放回到环抱着的膝盖上。
“王昊回去了，他说还有手术。”
“他今天有三台手术。”如意有些过意不去，“如果给他讲一声，他就不用跑这一趟了。”
楚云川看了她一眼：“他不会介意的。”
“嗯，他很好。”
如意茫然地望着山下，山庄里已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
好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如意声音微弱地说：
“……我好怕。”
楚云川担忧地看着如意。
“虽然经常看见病人死，轮到自己的外公还是很害怕。”
楚云川费力地思索了一阵，说出的话还是毫无创意：“他暂时不会有事。”
如意叹了口气：“真想外公从来没有回来过。”
“这也许是他一生中最满足的时光。”
“好时光就一定是短暂的吗？上天为什么这么残忍？偏偏要让他得这个病？”
楚云川知道如意并非是在寻求答案，只是联系到自己的情况倍觉辛酸，感慨道：“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
如意幽幽地说：“如果没有我可能会好些吧？”
楚云川心里一震：“你怎么会这样想？”
如意的声音里有深深地绝望：“我一出生，爸爸妈妈就没了，稍微大一点，两个祖祖又一前一后地走了，终于有个外公，他又……”
“你的书白读了吗？”楚云川有些激动，“爸爸妈妈是无缘无故去世的吗？两个祖祖都活到七十多岁，算是高寿了吧？你外公见到你之前就病了很久了你不知道吗？”
见如意直愣愣地望着自己，楚云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放轻了语气：“不要再自责了，好不好？”
如意扑闪扑闪眼睛，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