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蒲主任说了。”刘星遗憾地说：“早上还是好好的，还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真没想到。”
“王昊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肯定不好啦，你没看见他一天到晚往病房跑？我们都以为这个病人年轻一点，可以挺过去，没想到还是挂了。”
“他看上去那么冷血，居然也会因为病人的死亡改变心情。”
“就算再冷血也受不了啦，开三个死三个。”
见如意疑惑地望着他，刘星瞟了眼办公室方向，见没人注意，小声说：“我们开展肝脏手术以来，总共做了三例手术，三个都死了。”
如意惊异地瞪大了眼睛。
“不要做出那个表情嘛！”刘星辩解说，“我们做的三个都是肝癌晚期出现严重并发症的病人……走得了的都直接去城里大医院手术了，死亡率高也正常嘛。”
“做三个死三个。”如意念叨着，不过她想的不是死亡率的问题，她在想如果是她，遇到这样的情况早就崩溃了，王昊居然还可以继续把下一台手术做好，这人虽然有些跋扈，心理素质还是不错的嘛。
吃过晚饭，王昊一声不响的抱着篮球出了门。
如意和爸爸妈妈遛狗回来，蓝球场还传来单调的咚咚声。
如意听了于心不忍，榨杯新鲜的果汁端到球场边。
王昊回头捡球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安静地坐在场边条凳上的如意，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见王昊呆呆地望着她，如意微笑着扬扬手里的杯子。
王昊笑了笑，走过来坐下。
看着仰头喝水的王昊额头上挂着汗珠，衣服也汗湿贴在背上，如意忍不住说：“那个病人的死与手术无关。”
王昊实事求是地说：“我们还是有做得不好的地方。”
如意想了想，说：“附院的大内科主任对我们说过：医学本身就是一门不成熟的学科。”
“是啊，对我们而言只是科学，对病人而言就是一段人生。”王昊又喝了一口水，“你该休假就休假吧，多去陪陪外公。”
怎么说到外公那儿去了？如意孤疑地望着王昊：“为什么你们都叫我多陪陪外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们？还有谁这样说过？”王昊侧头看着如意的眼睛。
“楚老师啊，他昨天还打电话叫我多去陪陪外公。”
原来昨天那个电话是楚云川打来的，王昊突然想起楚云川之前给她外公看过病，一定是估计到她外公大限将至，楚云川才专程打电话提醒如意的。想到自己居然为这么一个电话吃醋，王昊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外公身体不好吗？楚老师是不是给你说了什么？”如意追问。
“没有！楚云川从来没有对我提起过你外公的事。”王昊肯定地说，“他的意思可能和我一样，希望你孝顺外公，尊老爱幼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不记得了吗？”
“那你们为什么不叫我多陪陪爷爷奶奶？”
“爷爷和奶奶可以互相帮助，你外公就孤家寡人一个，当然该多陪外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