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完房已经快十一点了。三人开心地抱着病历牌往医生办公室走去。云霞兴奋地对如意说：“顺利过了大查房这关，我们是不是该奖励奖励自己?”
九龄眼睛一亮：“晚上去吃牛排？”
“行啊！”如意笑着说，“AA制。”
“不AA。”云霞用胳膊肘碰碰如意，意味深长地说，“还是‘剪刀、石头、布’吧，谁输谁请客！”
“算了，我请。”九龄大方地说，“反正每次都是我输。”
云霞咯咯咯地抬头望着九龄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啦？”她刚好比九龄矮一个头，黑油油的短发衬着一张圆圆的笑脸，像足了向日葵。
九龄笑：“随便啦。”
云霞牙尖嘴利：“哎！什么叫随便？随便是什么意思嘛？摆阔还是不服气？”
“随便说说而已嘛，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我想的是哪样啊？”
“咦…“如意装做恶心的样子瞥了他俩一眼：“又开始打情骂俏了？懒得理你们！“
如意撇下他俩，微笑着径直走进医生办公室。
办公室怎么有一丝鸡汤的味道？如意深吸了口气，正在研判自己味觉的正误，只见一位同学迎着楚云川走过去，递过一个保温饭盒：“楚老师，刘老师叫我送给你的。”
不等楚云川开口，并行的吴明医生立即接过来：“行了。你可以走了。”他夸张地嗅着饭盒，“哇哦！好香！”
楚云川无所谓地耸耸肩：“喜欢就拿去吧。”
“真的？”
“记得把盒子还给人家。”
见几个学生偷偷瞄着自己，楚云川块步走过来：“不知道做什么吗？！”
九龄连忙打开病历，云霞拿过一叠空白处方，如意则掏出刚才的查房记录，开始挨个处理病例。
楚云川严肃地坐在对面，把他们开好的处方和检验申请单一张张仔细检查、核对、签字，然后交还他们，由他们送给护士执行。
牛排馆没太多人，三人选了一个比较安静的角落坐下。点过菜，照例由九龄去帮她们取水果、沙拉。
才几分钟，九龄就神色慌张地回来了。云霞瞟了一眼他手里的空碗：“吃错药了？”
“楚……楚老师？”
“切！现在是下班时间好不好？”云霞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他又不会吃了你！”
如意有点好奇：“他有什么不对劲吗？”
“他……他……”
三人蹑手蹑脚地走到一个小格间旁，偷偷探望：柔和的淡黄色灯光照着楚云川和一位年轻的女孩，楚云川穿着一件褐色的立领外套，长长的斜刘海直垂到一侧眼角，他正低着头，轻轻地切着牛排，与楚老师对坐的是位穿着粉红裙装，烫着黄色梨花头的圆脸女孩，女孩笑着望了他一眼，含情脉脉地把自己手里的牛排喂到他嘴边……
九龄拉拉如意的衣角，如意赶紧回过头，跟着云霞回到座位上。
如意兴奋地看着云霞，低声说：“那女孩蛮漂亮的啊？”
云霞却仿佛痛心疾首：“又换了一个！”
九龄小声说：“本来就是个花心大萝卜嘛！”
如意看看九龄又看看云霞：“你们知道些什么我不知道的？”
云霞恨恨地说：“前几天被我们发现的是一位短发女子。知道科室的护士背地里叫他什么吗？楚留香------处处留香！”
如意老老实实地说：“看不出来。”
九龄神秘兮兮地说：“今天上午你见到有人给他送盒饭吧？知道是谁送的吗？儿科的刘老师！”
“儿科？刘老师？”如意想起来了，“就是瘦瘦高高，外号‘冷美人’的那个刘老师？她和楚老师是什么关系？”
“笨！”云霞嗔了如意一眼，“肯定是在追他才给他送东西噻。”
“刘老师不知道他是‘楚留香’吗？”
“也许吧。”九龄语重心长地望着云霞说：“所以说，看人不能只看外表。”
“我看人就喜欢看外表！关你什么事！”云霞提高了音调。
“嘘……”如意紧张地朝那边张望了一下，“小声点！你不会也喜欢他吧？帅哥嘛，欣赏一下是可以滴，如果见一个喜欢一个，你就成女版楚留香了！”
云霞噗嗤一声笑了，仍觉得有点沮丧，像拉锯一样使劲切着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