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琼妃冷笑道:“太子嚣张枉法,暴唳残酷,民心尽失,你们还是先考虑自己屁股下的位置,究竟牢不牢固吧。”
江可虞听了这话,气势明显有些低落了。
自从天嶷山回来后,翊康虽然没有提山上之事,但父子之间的态度,明显不似先前那样亲密无间了。
翊康甚至隐约向身边的大臣透露,说太子胸无成府,率性冲动,显出自己对将来皇位的担忧。
江可虞想到这里,内心也有些恐慌起来,这也是她心中痛恨青荇几个的原因。皇上正对太子不满,她们还要引得他在此欢娱嬉乐,传扬出去,对太子的声名更为不利。
可她心中这样想着,嘴上却并不甘示弱,扬起下巴,哂然一笑,道:“狐狸有个典故,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进不了东宫的门,就来诅咒我们东宫,还有比这更好笑的事吗?”
江可虞说着,又提高了声音,道:“你们既然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表白了心迹。那以后就不要口是心非,说一套做一套,再有这种下流的勾当发生,那就得请两位娘娘自行发落了!”
说完一拂长袖,掉头走了,身边的嬷嬷与宫女也赶忙跟了上去。
望着江可虞一行离去的背影,琼妃施着粉脂的脸上一片阴沉,凤目中闪现出夺人的寒光。
莹妃走到唐清樨与陆柔葭面前,忍不住数落起她们来:“你们怎么这样老实,跪在地上任人家打?你们的父亲是朝廷命官,又是我们带进来的,如今,又是乾明宫的尚宫。若是态度强硬一点,江可虞奈何不了你们的。”
莹妃说着,又一指旁边的青荇,对她们道:“你看,她没有你们的这样的出身,是一个没爹没娘,连家都没有的人,却这么厉害。在宫里,她除了皇上,谁都没放在眼中,只有她欺侮人,没有人敢欺侮她的。”
青荇听莹妃滔滔不绝地说了这大一串,心里不舒服了,说道:“莹妃娘娘,您这话说得不太好听吧?难道我没爹没娘,就合该被人打吗?我这是正当防护,除了太子妃,在宫中我也没得罪人,我到底欺侮谁了呢?”
莹妃闻言,冲她恼怒地道:“你现在就欺侮本宫了,这是你一个下人,对主子说话的态度吗?”
这时,琼妃走了过来,对青荇冷冷地道:“我们还没找你问罪了,你倒先刁难起来了。”
然后目光一凛,厉声道:“你明知太子是个好色贪杯之人,为何要让她们两个留下来陪饮,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青荇一愣,道:“这青天白日的,又是园子里,喝点酒又怎么了。她们就喝一点点了,我都喝醉了呢,现在不也是好端端的吗?”
“她们是名门闺秀,知书达礼的世家小姐,怎么能跟你这种没有教养,不知礼数的野丫头相提并论?”琼妃喝斥道。
然后又吩咐左右道:“快打桶水来,让她好好地清醒一下!”
很快,就有个太监从池中打来了一桶水,劈头盖脸往青荇身上浇来,霎时她就被淋得全身湿透。
青荇总算慢慢清醒过来了,她浑身湿漉漉的,抹着脸上的水珠,怔怔地望着一片狼籍的地面。
回想起刚才自己的举动,自觉有失端庄稳重,可是如果不这样,只怕早被那两个恶嬷嬷打得遍体鳞伤了。
正在这时,一个轻柔地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
青荇抬头一看,原来是娴妃过来了。只见她身穿一袭水绿色的裙袄,青丝挽髻,插着一支翡翠玉簪,脸不敷粉而白,唇不点朱而红,素静又高雅。
莹妃见了,脸上泛起嘲弄之色,笑道:“哟,也不知哪阵大风,将你这尊菩萨都吹出来了,看来,今日这园子中可真热闹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