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虞面若寒霜,扫视了一眼杯盘狼籍的桌面,心中妒意更浓。她走到唐清樨与陆柔葭面前,冷声命令道:“抬起头来,让本妃瞧瞧,究竟是怎样的天香国色,倾国倾城!”
两人明知江可虞言语不善,也无奈只得慢慢将头抬了起来。
江可虞看后,明显一愣,看来也惊诧于两人的美色。
可很快,她的脸上就恢复了一贯的高傲神色,一脸鄙夷地道:“果真是狐媚妖颜,满面风骚,难怪进宫才几天,就能勾引上太子!”
然后又讥讽道:“如此鲜廉寡耻,水性杨花,下贱浮浪之人,还说是什么大家闺秀,又怎配做什么尚宫?”
两人听了,都脸涨得通红,眼中隐现泪光。她们作为养尊处优的深闺小姐,大概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种侮辱吧。
唐清樨强忍着怒气,说道:“回娘娘,我们只是与太子殿下喝了一点酒,并没有做什么出格之事。娘娘若不信,还有玉蝉和雪羚两人在此侍候,一问便知。”
江可虞怒道:“都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本妃岂能相信你们的狡辨?”
陆柔葭在旁边道:“是太子殿下非要留我们喝酒,娘娘要怪,也应该先去找太子。为何要等到太子走了,才来兴师问罪呢?”
陆柔葭刚刚进宫,大概还不知道江可虞的脾气,才会这样直言直语。青荇在一旁听了,内心暗急,这下可要惹火烧身了。
果然,只听到江可虞怒吼道:“贱人,竟敢如此跟本妃说话!太子若有不是,也是你们这般狐狸精勾引的!看来不教你们一点规距,今后不知还要猖狂到什么地步呢!”
说完,就回头命令道:“李嬷嬷,张嬷嬷,给这两个贱人掌嘴十下,还以后还敢不敢顶撞本妃!”
方才那两个嬷嬷答应一声,沉步走到唐清樨与陆柔葭面前,高高扬起手。只听到两声脆响,两人的脸上立刻现出了血红的指印。
青荇忙走上前去,用力拉开了那两个嬷嬷,冲江可虞道:“她们现在可是乾明宫的五品尚宫,又没触犯宫规,为何要受到惩罚?”
江可虞冷笑道:“一群男女关起门在园子里,饮酒作乐,嬉笑浪语,打情骂俏,搔首弄姿,弄得宫内一片乌烟障气,失了宫中女官应有端庄娴雅,这便是你们的罪行!”
说完,便命令两个嬷嬷继续行刑。青荇挡在她们面前,大声道:“我们即便触犯宫规,自有宫中的后妃管教,也轮不到你们东宫出手!”
江可虞闻言大怒:“本妃原本还想放你一马,没想到你竟如此不知好歹。也罢,你既想讨打,就先成全你再说!”然后对两个嬷嬷道:“你们先给这个贱人掌嘴!”
李嬷嬷和张嬷嬷答应一声,就转手一齐冲青荇脸上打了过来。
青荇急忙闪开,她可不会轻易挨打的。那两个嬷嬷见手落空了,又追赶上来。
可青荇身子轻盈灵巧,在桌椅与柱子间跳跃闪避。那两个嬷嬷虽然粗壮有力,却行动笨拙,在水榭内追着跑了两三圈,只累得气喘吁吁,浑身散架,也没碰着青荇的身体。
江可虞在一旁恨得直咬牙,本想着像上次雁塔中那样,亲手上阵来收拾,可又想到这是在皇宫中,不能失了自己太子妃的体面。
她冲水榭外的几个宫女叫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进来将这个贱人丢到水池里去,让她好好地醒醒酒!”
于是,那几个宫女一起冲进来,四面包抄围过来。
青荇暗感不妙,此时她心中怒火上升,醉意上涌,什么后果都不顾了。
只见她抄起桌上的杯盘碗碟,纷纷朝那两个嬷嬷与宫女们丢掷过去,最后一用劲,竟将桌子都掀翻了。
顿时,只听到哗啦啦一阵声响,碎瓷残片散落了一地,果品酒水四处滚落流淌,桌椅倒榻歪斜,水榭中一片惨不忍睹。
唐清樨与陆柔葭两人跪在一旁,见此情景,都早忘了自己身处的危险,看得目瞪口呆。
江可虞站在一旁,也差点被碎瓷砸中,顿足叫道:“这真是要反上天了,还不快叫侍卫来,将她捆绑起来!”
藕香榭中正闹得不可开交,忽听到有人大声喝道:“都给本宫住手!”
青荇转头一看,只见一群宫人走了进来,中间簇拥着两个鲜衣华服,粉光脂艳的女人,正是楚琼妃与楚莹妃两姐妹。
自从孟皇后过世后,后宫就由这两妃掌管。看来是园中有人向她们报了信,因两人的宫殿挨得近,闻讯后一齐赶过来了。
琼妃打量了四周一眼,见唐清樨与陆柔葭跪在角落中,忙走过去,将她们拉了起来。
然后转过身,满面怒气地冲江可虞道:“她们是本妃姐妹带进宫的,现在又在皇上身边伺候。太子妃打她们,岂不是在打本妃的脸,与皇上公然作对?”
江可虞道:“皇上那里问起来,自有本妃去解释。你们既将这种狐狸精带进来,就要好好地加以管束。她们勾引太子,妄想本妃的位置,本妃就得严惩她们!”
“勾引太子?妄想你的位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