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和舅舅说你答应了。”亭妃僵硬的支起身子,“不过到时候如果你还是不想做的话,那我就会去警局自首,反正这种日子我也不想过了,如果你还想过那就一个人继续过吧。”
这话深深伤到了杨希雨,他猛然发现自己是如此不认识床边的这个女人。
她就像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只不过拥有着陈亭妃的躯体与气味罢了。
夜深人静,黑暗中谁都没睡,身体贴着但心愈行愈远,希雨想起这些天好的不像话的亭妃,那样的亭妃是多么惹人可爱,但……那是在演戏吗?
只是为了刚才那番话而演的一出戏?
杨希雨不敢再往下想了,所有的事都感觉沉重,陈亭妃是那么想要那个身份,那种近乎病态的渴望,浮现在她的脸庞。
“梦想是什么?”忽然有个声音说。
“梦想就是帮陈亭妃实现梦想。”
那还在犹豫什么,为了她不是任何事都行的吗?包括杀人,只求得她那一丝丝的绮丽的微笑。
“妃妃。”他推身边的女人。
“干什么啊?”
“我去做。”
“不用了,我会找别的男人去做,只要有人肯要我做什么都行。”
“我说了我会去。”
“你的心已经不在我这了,在那女人那里,你可以去找她。”
杨希雨一把拽过亭妃将她压在身下,两只眼睛紧紧抓住她,女人有些惊讶。
“为了你做什么都行…这点,从来没有变。”
“真的吗?”
“真的。”
亭妃将信将疑,撅一下嘴角,“那就做给我看吧。”
人的心是能一夜之间改变的吗?看似一夜长大的背后又有多少潜移默化的影响在左右着。
这对爱人所经历的“风风雨雨”曾让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但那些风雨也同时为未来的分离埋下“伏笔”。
陈亭妃的追求与杨希雨不同,当她看到别人幸福优渥的生活时总会想起自己过去,在一光之隔的公寓里的日子。
如果没有杨希雨,这种日子无疑会延续。也因此她比任何人都渴望回到过去的生活。
而在其中最大的问题便是“身份”。
替换身份这一大胆的设想在脑中日益根深蒂固,与齐桥桥之间的联系也越发强烈,为了确认其可行性,陈亭妃决心去次医院。
她带了水果礼盒由红猴陪同,医院分主副楼,红砖灰瓦的建筑造于上世纪。
这陈腐的建筑和它里面所住的病患一样,每分每秒都面临崩塌的危险。
在午后阳光最好的时候她望见了歪在白色病床上的齐桥桥,第一眼看去时亭妃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毫不夸张的讲,齐桥桥就像个仙子,阳光洒在她慵懒的身上,空气中充满药与消毒水相混杂的气味。
那是种死气,这名女子就像在死气温泉中悠游的雌鱼,透露出美丽但可悲的灵魂。
听到响动女子稍稍坐起,她先看了红猴而后将目光放到陈亭妃身上。
亭妃放下病人不可能吃得下的水果礼盒,也坐到床边。此时近距离的再看,齐桥桥面无血色,眼窝深陷,一般的肉埋在被中。
唯有两只耳朵小巧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