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最想逮捕的囚犯逃跑,那种落寞与沮丧的心情充斥着每个细胞,恨不得把枪射击与对方同归于尽。
高景炎认为自己错过了最好时机,为什么连正不保佑他将犯人绳之以法?
他明白这趟杨希雨跑了,他就会像惊弓之鸟一般,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出现,甚至有可能连夜逃离上海市。
当时他没有找海警协助,因为这次的私下调查并没有得到警局的认同。况且他也不了解海警的特性,不了解怎么在茫茫海上去追寻一条渔船。他更想不到如今已有北斗系统,能准确了解船只位置。
这只能说明他不够成熟,如果经验更丰富的话,那杨希雨就不会这么在眼前跑掉。
但趁着记忆犹新,他在电脑前拼了一夜模拟人像,终于拼出其认为最近接嫌疑人的画像,这幅画像和加油站工人所提供的还是有差别的。
第二天高景炎将此事向上级做了简单汇报,但和预想的一样没有得到重视。
这种社会关注度不高,又难查的案子往往都会晾在一边。
刑警队的主要资源目前放在两起银行抢劫案上,两起案件的凶嫌都选择在雨天作案,穿着雨衣在取款机旁伺机等候,用自制手枪抢夺财物。
因为社会危害大,关注度高,动用更多警力也无可厚非。
而放完假的的高景炎也不得不投入这件案子的侦搜之中。
“雨衣抢匪”,是新闻中给犯人下的“绰号”。
热的让人想骂脏话的夏日,孤零零的吊扇下如今只有杨希雨一人了。
他胸前的伤口早已结了痂,但那痂会转为疤,一道一辈子退不去的疤。
陈亭妃搬去了肖野那住,很少回来电话也几乎没有,由于害怕,希雨不常出门,顶多在夜晚去春申塘桥散个步,听听兜售黄色光碟的贩子卖力推荐。
他没有怨言,觉得那是罪有应得。整日整日的沉闷在家中,觉得好像自己的灵魂都被闷出了窍。
而在陈亭妃那边,她以大量的工作来麻痹自己思绪,除了皮包公司外她还要奋力准备商用英语的资格考试。
学了一年,如果考不出这张证书,那就等于浪费了一年时间。
舅舅肖野经常和不同女人回家,在房间内恼人的翻云覆雨,所以她更多的是在无人的办公室内复习,复习到深夜累了就倒头而睡。
这段时间她害怕去想杨希雨,一想就心如刀割,她还是恨那个男人,那晚他和胖女人深情拥抱的场景,印刻在其大脑的阴暗面。
陈亭妃吸着咖啡打开电脑,想听两首歌放松一下,可屏幕上却跳出一份新邮件提示。
那是近期“死期赌局”所要开设的标的物名单。
名单共四人,三女一男,其中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亭妃一眼认出这个“曾见过”的女子。
齐桥桥,前段时间已出现在死期赌局中,但那次并未被选上。可这次的“再出现”说明了什么?
说明她病情再度恶化,有近期死亡的重大预兆。
虽然已在皮包公司干了这么久,也见惯了总有将死之人的病历在眼前,但这女子却让亭妃有了异样的“情感”。
那情感类似于慰藉,这个名叫齐桥桥的女子没有逃亡的惊恐,没有爱情的痛苦,她所有的只是生命随时消亡的悲哀。
或许她已经不省人事,每天都只靠呼吸机生活。或许她还有一丝意志,明白命不久矣。
但无论如何,看到她的资料出现在面前时,亭妃的心情是轻松愉快的。而在这轻松愉快中只透露出一点点的伤感。
我们为什么喜欢看人家的不幸,不正是为了映衬自己的幸福吗?
换句话说,是别人的不幸带给我们更坚强的活下去的勇气,不正是这样吗?
不知道这次齐桥桥被选中的机率有多高,死期赌局的庄家都是专业团队,除非出现奇迹,不然被选中的大多撑不过一个月。
红猴在沙发上玩纸牌接龙,他专注的像在思考伊朗与以色列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