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野是其中一家皮包公司的负责人，正哥公司加陈亭妃和他就六个员工，但这六人每天都忙的不亦乐乎，像到处找食的饥饿老鼠。
亭妃不用出门，在一间租借的居民楼里接电话，整理别人交来的赌客资料，并加以记录。
起初她电脑使用的还不熟练，但经过自学与整日的加班操作，办公软件对她来说也愈发得心应手了。
加上肖野毕竟是亲人，在这小办公室内也不需看人眼色，更不可能会有恶心的人来捏屁股骚扰。
虽然时常加班，但充实的生活如空气中的纯氧般令人舒爽。
到了深秋“死期赌局”生意红火，在医院奔忙探寻标的物的混混也越来越正规，穿衣打领带，弄得如正规殡葬业人员。
而在病患中也慢慢传开有这么一种“行业”，对于无钱医治的家属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有时甚至家属也会成为“赌客”，一赌亲人生死。
这天外面下着无休止的冬雨，几个混混围着茶几抽烟吃买来的炒菜，亭妃在一角的电脑桌边，细心输入新揽到的病人情况。
病历极为详细，并配有专业医生的报告复印件，这些在“死期赌局”的秘密网站上高级客户都能查询的到。
“婷婷一起来吃啊，都凉了。”一个混混说。
“是啊，怎么又减肥了，女人啊总在减肥，减的屁股都没了男人不舒服。”
“说什么呢你。”
“没关系的，你们吃我不饿。”
“那我们帮你留一份。”
“行。”
有一个漂亮女人在办公室，工作效率会显著提高。
吃过饭混混们打折牌，午后才打起伞出门跑“业务”，肖野咬着牙签，坐到正吃苹果的外甥女旁。
“怎么样舅舅现在做的还行吧。虽然才这几个小混混，不过也是个负责人。”
“嗯，挺好的。”
“是啊，你妈呀以前老看不起舅舅，每次有事你外公就打我，然后你妈也跟着骂，后来你妈嫁人了联系就更少了，加上你爸……仗着有点钱，就很反感你妈回来。”
“噢，舅舅那这公司你也出了份钱？”
“没有，后面有大老板，舅舅帮着管的。老说人家是小混混，舅舅也不过是个大混混罢了。”
“你倒明白。”
“妃妃啊你口气真的越来越像大人了。”
她啃完苹果又拿毛巾去洗手池洗脸，回来后肖野的神情有些忧挹，大概是受连日阴雨的影响。
“妃妃啊你真打算和那小子一直在一起？”
“哎？”
“他那没出息的样子，舅舅虽然不读书可人没少看，他那样子连混混都不如，混混都有出头天，他啊一辈子苦样。”
陈亭妃擦着手不语，或许肖野讲的没错，但听来使人不快。
“现在让他去仓库干，他就一辈子在那干。你懂舅舅的意思吗？”
“懂，就让他先干着吧……哎舅舅我去读书的事你有没有放在心上，白干了几个月你可没给我钱啊，我还整天加班。”
肖野乐起来，“可看你不是做的挺开心的。”
“但说好的条件就是让我去读书。”
“放心啦，舅舅放在这里。”肖野指指心房，“到年底就让你去，年底才有开班报名。”
“骗人，一年四季不都有。”
“好啦，我先出去一次，有电话要接啊。”
“知道了。”
亭妃收起毛巾坐回电脑前，传真机呼呼作响，又有什么“死神”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