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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日下午,江夏市湿哒哒的,梅雨不停。
白冰两个脚放在办公桌上躺在椅子里,背后的窗子贴着棕色的窗纸。他拇指和中指夹着电话转了几圈,拨通的了刘奔的电话。
“嘟……嘟……嘟……喂,白大师。”
“最近怎么样?”白冰望着办公桌上的照片问。
“就那样吧。”
“听说你还没去特情处报道?”
“恩。”
“怎么回事?”
“还没想去。”
“现在呢?”
“该去了。”
“该!”
“毛病……”
“你说你是不是活该!走的时候就嘱咐你早点去报道,非得人家找上门。”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恩。我屁精,不该管你。在众目睽睽下活着怎么样?”
“额,还不知道什么感觉。”
“愚蠢!”
“五十笑百。”
“妈的,还跟我贫,不怕我怕弄死你啊。”
“我什么时候怕过你,大师。”
“小子,别忘了你还有头发在我这呢。”
“行行行,你厉害,怕了你了。”
“这就对了。”
“磐石也来找过我了。”
“邀请你加入?这不是第一次了吧。”
“这到没有。”
“那找你做什么。”
“要了能力标记,目的和特情处差不多,防止我破坏社会稳定安宁呗。”
“你确定?”
“反正我给了个贴上标签的扣子。”
“别这么笃定。在人家地盘上,你再强也就是一头老虎,对手是一望无尽的狼群。”白冰有些担心。
“放心,我是来过日子的。”
“那就好。”
“小雪祭日我会回去的。”
“知道就好。”
“鬼门的人有动静么?”
“没有,现在鬼门的人基本上都蛰伏了。落网的都是小猫小狗,没什么有用的情报。”
刘奔沉默了一下。缓缓说了句,“说点其他的吧。”
“我养了个鬼。挺有意思,靖康年间的。”
“豁!九百多年的老东西。”
“女鬼!”
“妖怪。”
“漂亮的女鬼!”
“妖怪。”
“非常漂亮的女鬼!”
“草,没完了是吧。回头我吃了她。”
“看看看,露陷了吧,他妈的你才是妖怪。”
“老子是专吃妖怪的妖怪。”
“行了行了,不闹了。”
“怕了?”
“你的头发!老子治不了你是吧!”
“你厉害!你厉害!草。”刘奔显然有些怕白冰的招数。
“他妈的,你以为我愿意留着你这个煞星的头发,不帮你改行运早就血光漫天了。”
“几根头发要是真的能改变一切就好了,问题是不能。”
“多积点德,别以后进了地府受永世不能轮回之苦。”
“老天要真有眼睛,惩罚的也不是我这种人。”
“放心,老天有眼睛的。”
“还是说说你那那个九百多年的老东西吧。”
“沙沙……”刘奔的电话忽然信号不好,“奴家还望您口下积德,不然怕是日后头顶生疮脚底流脓……沙沙……”
“花娘,别闹。”白冰顿了顿,“喂,小刘,能听见了吧。”
“恩。挺辣的。”
“这确实。”
“话说你不忙么?”
“不忙!天天看夷洲省的时政评论节目,和说相声似的。”
“够无聊的。”
“我这叫胸怀天下。”
“别扯淡了。”刘奔嗤笑一声。“夷洲一帮乡野村夫,能说什么。”
“乡野村夫也是人,至少人家还有满口胡诌的能耐。”
“歪理。”
“不是歪理,你看看人家的大学生,目标多远大,就算是腹中没有半点文墨,也要装出能和人对掐的架势。”
“这不还是扯淡么。”
“毛!这是事实。”
“七分大学能的能耐,我还不如看少儿科普节目呢。”
“其实我挺羡慕他们的,能为了反对而反对。”
“你也一样。”
“不行啊,年纪大了,顾虑的多了。”
“别好像自己多老一样。”
“那你说是吃饭重要还是自由重要?”
“吃饭。”
“那你说是信仰重要还是吃饭重要。”
“吃饭。”
“所以人家说你和猪没有分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