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有发现就是有发现,没发现就是没发现。他也没再多问,径直向黑色跑车走了过去。
黑色的跑车两侧车门大开,两个人蹲在两侧检查着后座。还有两人不停的拍照。
刚刚走近车子,尽管戴着口罩,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迎面而来。
孙耀紧迈两步走到车前。一阵寒意从尾椎直到头皮。一个年轻男子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血染遍了真皮的座椅,右颈动脉上一个深深的刀口深可见骨。白色的针织体恤只有腋窝部分还是干净的,副驾驶的座位上整齐地码放着一双眼球,十根手指。男子的面部已经没有任何皮肤。
孙耀皱了皱眉,走到副驾驶位置探身看了看车内干干净净的仪表。死尸两个空空的眼窝呆呆地望着车窗。
孙耀问了问早些到达现场的重案组成员一些问题,然后示意物证组可以将车和尸体进行处理。
重案组一行人回到警局后,孙耀和一个女子向审讯室走去。女子长相平平,带着眼镜,短发,身材好到爆。她是北市武警学校刚刚毕业的研究生,正在北市重案组实习,叫杨依依。
孙耀打开门,里面坐着一个穿着警服的青年和一个中年人聊着。中年人看起来十分憔悴。这个中年人就是刘越洋。
孙耀拖过一把椅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刘越洋有些惊恐的看着他。
孙耀掏出一包烟递给刘越洋一支,刘越洋摆了摆手,表示不要。孙耀把烟叼上,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点着,“嘘。”吐了一口长气。
他翻着笔录,“死者在三点二十通话告诉你去接他,你为什么四点半才到?”孙耀敲了敲桌子,“你家住在西城应该半个小时内就能到吧。”
刘越洋张了张嘴,他已经脑补了所有可能,如果他不赖床,如果他早点给朋友打电话,如果他开着周总的车去,如果……如果他早点到,周爽可能就不会死。至少,他的死不会和自己有联系。
“行了,你回去吧。好好睡一觉,然后再来警局做一份详细笔录。”孙耀看着憔悴的刘越洋。
刘越洋点了点头,有些迟钝的站起来走出了审讯室。
孙杨二人在拿到验尸报告,血迹分析,等等材料后,回到了重案组办公室。时至下午。
重案组对凶手的开始侧写。录音笔红色的灯光闪耀着。
孙耀翻着验尸报告的副本,“凶手目的性很强,可以排除突发做案的可能。”
“恩,根据现场血迹分析来看,车内肯定是第二案发现场,现在当地公安局已经开始寻找第一案发现场,我们已经让交通部门注意可疑车辆。有可能是车载的移动案发现场。”一个瘦小戴眼镜的人说。
“被害人喉部有被勒住的痕迹,凶手可能是从身后用细线将被害人制服,死者的死因为失血过多,所以案发现场一定留有大量血迹。”杨依依坐在椅子上说。
“被害者身上没有任何以外的瘀伤,车内也没有反抗的痕迹。所以,不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一个身材魁梧的人抱着膀子说。
“从作案手法看,凶手是个十分冷静的人,刀口没有任何偏斜,行凶过程一气合成。”一个带着眼睛有些年纪的人低声道。
孙耀摸了摸下巴,“死者血液里是否有麻醉剂的成分?”
“没有,但可以确定凶手是在死者活着的情况下进行肢解的。”瘦小男应声。
“从死者伤口分析上看,凶手有相当丰富的解剖经验,并拥有齐全的工具,十根手指全部都从关节处完整剥离,面部皮肤的剥离相当完整,眼球也没有收到丝毫损伤。”杨依依翻着验尸报告说。
“恩,可以断定凶手惯用左手,并且十分灵巧。凶手对死者进行了阉割,并将生殖器放入了死者的口中。一定与凶手有仇怨。”瘦小男补充道。
“凶手了解死者的作息时间,活动范围,精准的掌握了作案时间。所以此次作案肯定蓄谋已久。”孙耀拿出一根烟点燃。
“已经排查完死者死亡时间之前接触的所有人,均已排除做案可能性。而死者离开城西会所时也是突然离开,仅有刘越洋一人知晓周爽的行踪,而案发地点偏远,所以凶手应该在跟踪周爽。”眼镜男再次低声道。
众人大约讨论了一个小时,最后孙耀敲敲桌子。“可以确定凶手了解周爽的作息时间,不排除熟人做案可能,凶手拥有医学知识,刀法熟练,拥有独立的做案空间,不排除团伙做案可能,同时不排除连环做案可能,做案动机肯定与性有关,从周爽的最近活动开始进行调查,看看是否有特别的地方。猴子大刘,你们两个查查过去的卷宗,是否有相似案件。张副你去死者家中了解下情况,尤其要了解到周爽的性取向,以及最近有过关系的性伴侣。我和杨依依去交通部查看录像。都忙起来吧。”
“是。”众人齐声应道,然后都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孙耀将录音笔放进口袋里,长吁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