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此时,我的世界就剩下了一扇门和一扇窗。我隔开了外界,拒绝了声音。
1。
狂风席卷了傍晚的一片蔚蓝。
还有些阴冷的四月迎来了北市的第一场雷雨。刘奔拎着大包小包走出了火车站。
公交站台挡不住噼啪的雨水,天空一片灰白,咔嚓声仿佛压碎了一切,轰隆隆远远飘去了。拥挤的人群,大型公交车停车时的放气声。
刘奔走到最后一排坐下,望着车窗外。
塞满街道的车,车轮卷起了泥水。
雨磅礴着,渐渐模糊的广告牌。
一盏盏亮起的霓虹,昏黄的路灯。
一片昏暗中,他的耳边又传来了停车的排气声,到了。掏出手机看了看,二零二四年,四月二十五日,二十点三十四分。
胡同口的灯照亮了他呼出的哈气,好冷,冷的让人心中泛起一阵阵委屈。刘奔拨通了房东的电话,瑟瑟地等了几分钟,一个穿着随意的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朝他走来。比他稍微矮了一点,一米七左右。
“您是孙老板么?”
中年叼着烟提起一个行李,而是问了一句,“冷吧……”
“恩。”刘奔应了一声。
他伸了伸手想拿回自己的行李,中年人对他笑了笑,“吃了没。”
“恩。”他提着包低头跟着。
“叫我孙叔就行了。晚上好好休息,合同什么的明天我再过来签。”
中年人声音在胡同里回荡了好久,两人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中渐渐暗去。
白色的灯光,一扇门,两扇窗,一张桌子和一张床。尽管屋子不大,但是还是空荡荡的。
刘奔冲了个热水澡,瑟瑟地从卫生间走出来。穿着秋裤套上羊毛衫,头发没擦干,水滴挂在发梢上,滴在了冰凉的地上。
他从地上的包里掏出了半包压碎的饼干,静静地掏着,静静地咀嚼着。
窗外的树被雨水淋得沙沙作响。如果这个夜晚不在喧嚣,人们是否能拥有美好的梦。
凌晨三点的北市雨依旧下着。
远离城市一个废弃工厂的厂房里,鼓点敲落了窗沿摇曳的水滴。绿色的镭射光扫过舞动的人群,烟雾弥漫,酒水挂在杯子沿上。
周爽收起打火机拍拍桌子,表示自己将要离去。一个搂着妖艳女子的中年男性点头示意。
周爽穿过人群,走廊里是漫长的黑暗。亮光处几个门卫说着什么。
豁然开朗,门前一个场馆灯冒着白雾,一束白色的灯光直冲天际,雨水刷刷地下着。周爽小跑绕过一排排豪车,按了下手中的车钥匙。
发动机轰鸣作响,车尾喷吐一阵烟雾,周爽将车倒出来,地面上一片涟漪。门口的几个门卫看着他驾车离去用对讲机说了什么。
国道上一辆黑色的跑车轰鸣着,车尾甩起一片水花。周爽听着音乐跟着节奏摇头,“哈。”他兴奋地高叫一声。远远已经能看到城市的灯光,他缓下了车速,打开车窗用力哈了一口白气。
“喂。刘叔么,能来城北高速路口接下我么,我喝了点酒。”
“哦,你稍等下。我就过去。”
周爽挂掉电话,静静地躺着听着音乐。车窗外一片寂静。
后座上一个人轻轻说,“我可以杀死你么?”
周爽打了一个寒颤。
没等他回答,黑影伸出双手用一个细线勒住了他的脖子。周爽在安全带里挣扎着,双手伸过脑后用力掰着黑影的胳膊。
一首音乐过后,他终于一动不动。
大约一个小时,雨已经停了。一个中年男子从出租车上下来,他跑动着发出啪啪声,不远处黑色豪车里的音乐越来越清晰。车门紧闭,他看不见里面,轻轻敲了敲车窗。
“周爽,周爽!我来接你了。”刘越洋拍着车窗叫着,但是里面依然只有音乐声。
他看里面这么安静,估计没也女人,便掏出一串车钥匙。滴滴。他咔哒一声拉开车门。
“草!我草!啊!”刘越洋高声尖叫。空旷的马路上不断回响着一个男人恐惧嚎叫的声音。
五点半,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西装革履的孙耀拉上车门,从口袋中掏出鼻烟壶往指尖上到了一点,抹在鼻孔中。
“阿嚏,阿嚏。”他揉了揉鼻子,打火挂档油门。耳机里响着案件的叙述。
大约五十分钟,孙耀到达了案发现场。重案组的其他人员已经在一旁做现场勘查。警戒线里一千瓦的白炽灯比鱼肚白更加明亮。
“孙队。”一个身材曼妙穿着警服的女人在警戒线里对着孙耀打招呼。只是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到长相。
孙耀接过物证组递过来的鞋套套在脚上,戴上帽子和口罩,手上也戴上塑胶手套。
“有什么发现么?”孙耀整理了下衣服对女人问。
“您还是亲自去看下。”女子站在警戒线离车子远远的。
“啊?”孙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