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孙霈君认认真真在厨房煎药。
她手托腮,一手有节奏地用蒲扇扇着火,一手托腮,皱起眉头,显得心事重重的。
那姑娘体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孙霈君擅毒术,却是不识得控蛊之术的,因此她也不知紫衣体内的是蛊虫。
“真不知哥哥他怎么想的,你都老大不小了还让你到处跑。”公冶蝶摇头苦笑,与公冶栾华有一搭没一搭在房中闲聊。
“我才不想这么快便继承那该死的世家家主之位呢。”公冶栾华大大咧咧瘫坐在椅子上,皱皱鼻子道,“便与爹爹做了个交易,他让我入江湖替他收集紫杀令,我便不许他逼我做我不愿做的事。”
“他还是这么惯着你……”公冶蝶慈爱地摸摸他的头,看着他明亮而温润的,笑盈盈的大眼,让她一瞬间想起了当年那个笑容甜美纯真的伊人。一样的盈盈大眼,让哥哥每天都去面对,该是怎样的一种温柔的折磨。
公冶栾华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心中虽然仍然担忧挂心,面上便也可以笑得自然而让人放心了。
“这次,我便让爹爹来说服她罢,爹爹一定能搞定。”他看着紧闭双眼的紫衣,轻轻帮她捏了背角,想起她的冰冷沉默,在公冶栾华的心中爹爹就是无所不能的人,强大而宽容。
公冶蝶看着他不自觉流露的温柔细心的动作,轻皱了下眉,心中不知如何作想,“这样也好。”公冶蝶点头赞同道,“好了,姑姑另外给你备了房间,你也快去好好休息吧。不要人家紫衣姑娘身体痊愈了你却倒下了。”
“嗯,知道了。”
公冶栾华起身,和公冶蝶一起走了出去,他不放心地又望了望紫衣,方才轻轻掩起房门。
公冶蝶只一心不希望紫衣与公冶栾华有过多的牵扯,她潜意识中觉得这个来历不明的绝美少女十分可疑,可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因此觉得给哥哥看看,再来评判也是好的。
孰不知,紫衣的目标一开始就不是眼前的公冶栾华,而是那个不再涉足江湖的公冶祈。
孙霈君辛辛苦苦熬好了大碗的药,她推开了房门。
“咦,都不在了。”她左顾右盼,自言自语道。
她将药放在床边的高凳上,扶起紫衣,不由得伸手戳了戳紫衣水嫩嫩的脸颊,“啧啧啧,这位姐姐的皮肤可真是好得吹弹可破呢,一点瑕疵都没有。”她自来熟地亲热叫道,端起药喂到紫衣的嘴中。
“虽然有很多都流下了嘴角,可始终有一些进了她嘴中,这就够了。”孙霈君这样安慰自己。
她擦了擦紫衣的嘴角的药渍,看到紫衣的紫衫已破损不堪,便高声唤来贴身丫鬟水琴。
“水琴,去,给这位姑娘打些热水,备些衣衫来,我要给她擦身。”
“小姐,这怎么行。”水琴睁大眼,“要擦身也是奴婢来呀。”她疾步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将满满当当的热水备好。
“水琴,不得不说,你这动作是越发麻利了呢。”孙霈君眯眼夸赞道。
“那是,小姐和少爷都如此看重这位姑娘……”水琴一边说着,一边褪去紫衣的衣衫。
“呀,这些都是什么呀!”突然,水琴捂嘴叫了起来。
“这是……”孙霈君惊得说不出话来。
紫衣的身子本是洁白如玉,光滑剔透的,但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横亘的是一条条的旧伤疤。
“有鞭伤,剑伤……”孙霈君不忍地将头转向一旁,眼中泛起泪光。
水琴也是眼泪汪汪的,为紫衣擦拭的手却是愈加地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这姑娘真是可怜……”水琴叹息道。
孙霈君本来一见昏迷的紫衣长得美丽,心中早已有好感,现在又看到她满身的伤痕,心中便愈发怜惜。
“真不知是谁如此狠心,对这么美好的姑娘家下手。”孙霈君扁扁嘴,“以后这位姐姐可……可如何嫁人啊。”
水琴不知道如何作答,她便静静替紫衣更衣,不再言语,孙霈君说完这话之后心情也无端有些低落。
“小姐,你看,这是什么。”水琴颤抖着手,拿起从紫衣的衣衫中滚落的小瓶子递给孙霈君。
孙霈君眨掉眼中的泪花,看着透明瓶子装着的乌黑药丸,拿出一颗嗅了嗅,竟是一头雾水。
“我也不知道……”她望了认真帮紫衣更衣的水琴一眼,“水琴,这事你可别跟任何人提起。”她扬了扬手中的透明小瓶子。
“好的。”水琴谨慎点了点头,看着自家小姐,不确定的问,“小姐,你要干什么。”
孙霈君诡异一笑,不说话。
水琴感到头皮发麻,她紧张道,“小姐,你……你可别乱来啊。”
水琴对自家小姐不按牌理出牌的行为模式早就了然于心,但是她从小对孙霈君就不放心,生怕她闯出什么祸来。
“不会乱来的。”孙霈君可爱地吐吐舌头。
“要是被这位姑娘知道……”水琴还是不放心,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