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有白影颤动,那是受惊的鱼触了渔网了……原来渔人和游鱼一样,同是浪荡江湖,只是幸与不幸,各不相同。
关鑫从一片木筏一片木筏地跨着,间或也从舟子船只上借路,渐渐离那琐碎温暖的烟火气息远了,离那夜夜愁眠的渔火近了。
江上又有人拖着长长的尾音在寂寂的唱:“过了一天又一天,心上好似滚油煎——”简直叫人熬不过,于是那渔夫抵不得,也昂着脖子唱了起来:“打鱼乐,乐呵呵,大鱼一千头,小鱼十万伙,你问我,打了鱼儿干什么?还用说,打鱼回家换老婆,换得老婆俏不过,俏不过,一年生儿郎,二年生女娥。儿女满堂酒满樽,烹尾鲜鱼请四邻,请四邻,大家吃上个醉醺醺。”
这是渔家苦挨度日的慰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