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就收你直接跟进去年的学生队里了,这次派你和糖二这个老油子一起来,是为了……”
兆学疚哭丧似的喊:“老大——”
关鑫的黑脸发白,豆大的汗从额上滚滚而下,他的一只手悄悄摸在怀里,一只手握篙,心里走马观灯地疯狂转着各种念头,但似乎都不一定中用,那柳生也以他惊人的战斗直觉自船头站了起来,停下了桨。
兆学疚额头上全是汗,只冲他摇头,他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小榕树的目光开肚破膛似的在他身上剖着,蛇一样阴冷,狐一样奸狡,狼一样狠毒,鹰一样尖锐锋利,豹一样咄咄逼人,虎一样蓄势待发。
“杀人灭口,你有这个能耐吗?把糖二搭给你,要不要?就你怀里那把叫毛瑟还是短统还是小曲尺的玩意,掏出来、再容你开一发,时间给你余够了吧,你要‘快准狠’都到了,也顶多死个夹中间挡枪子儿的糖二!想明白了吗,你绝对没有开第二枪的机会。你也可以试试直接跳到水里,弄翻了船,看能不能请我们一股脑儿吃了馄饨面。”
兆学疚朝小榕树求饶地哭丧了脸,又探过身来一把按住关鑫的手,道:“别做傻事,他是我老大,你信我就得信他。老大他要想做了你,根本不会先跟你打话,你不死也先残八回了。”
关鑫迅速冷静下来,这话虽然有些伤人,但一回想起他诡异、果敢、狠辣、迅猛的行事方式,心里就暗暗庆幸,幸而没有贸然出手生事。而这小榕树忽然卖弄发难,除了意气使性,只怕也因为前方的滩浪艰险,需得撕开立场之间的顾忌和隔阂,同心同舟共济。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是惭愧又是佩服。想了一下,他断然掏出了怀中的短枪,尽着陡然凝固的气氛,尽力扯开一个欲表达友善的笑容……但似乎没什么效果,于是他连忙把枪柄倒转过来,递向小榕树。
小榕树总算解除了狠煞的凶相,懒洋洋地看着他,并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