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坏人哪!哎——如今的人有良心吗?那会子的嘴都像蜜钵,转过背去再看!”
兆学疚哪里还敢应声!只撒开腿就跑,木头为了掩护他,落在最后,虚拢着去拦椒椒,椒椒只要去揪兆学疚,两人追着拦着来到岸边,兆学疚恰好爬上了竹排,关鑫随即将长篙一点,小竹排箭一样离岸而去,再够不着了。
椒椒在岸边怔了半晌,一把揪住了跑不及的木头,嘴里不歇气地数落:“好你个木头!就是你牵的好线搭的好桥!你赔我人来!不然你别以为自己是豆腐落在灰窝里,吹不得,打不得!自有人能管你!”
木头听这句是有些怕的,可昨夜不巧被兆学疚冉上,一捧野果、一条围巾的交情被他说得天花乱坠,又连哄带骗,半强半求,硬是要他作了一伙,于是只得随顺他一同去寻了椒椒来,椒椒自与他又有一番秘密交易,也被绕进去哄来入了伙……一夜合作无间,如今拆开来并不顺遂,木头又能有什么法子——自己哥都叫了,还能不担着!
椒椒接着骂:“我当时脂油蒙了心,雀粪糊了眼,我会信了你!你只图个人的利禄,哪管世人的好坏,你一脸慈眉善目,满腹的酸水辣汤。最大的炮竹,天雷打在你头上!”
木头的脸憋得通红,见不是头,就忽然一个金蝉脱壳挣开破旧的外衣,椒椒揪了个空,跌脚间,木头连忙一个猛子扎到了水里,再不冒头。
椒椒气得在岸边直哭:“我可有什么拘魂召将的方法,拿了这伙子人来,叫我剁搭一顿,出出我这口气!这翻江倒海的,拧成股子骗我,我啃他一万口肉!我要到庙里向河伯许愿,保佑你们遭风遇浪,折舵翻船,一股脑儿喂了丈二长的鲇鱼!河伯爷爷有灵有圣,百叫百应,叫这伙子强人翻了船,落了水,做了鱼鳖虾蟹的口粮,弟子专来替您重挂袍,杀白鸡,白羊祭赛!”
狠话到这里,她照例又后悔,连忙合十低声念道:“河伯爷爷,方才我是瞎说,作不得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