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是嘛?”
兆学疚伸手把伏翼一指,道:“就是他!”
伏翼惶恐得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兆学疚干脆地道:“伏翼,是我的小弟,也是你要寻的蔫儿土匪,我想,那纳兰王府的轴胎就是他偷去卖给田中龙一的……都别动手!老大,你自答应给我一个机会儿的,柳生,你虽然背了他的黑锅儿,这会儿也是他才替你洗刷正名儿,一心,你把那幅帕子给我好不好?”
一心大喜,道:“原来我也有分儿!”遂兴冲冲地掏出那幅龙图,兆学疚接过,递到伏翼面前,诚恳地道:“好兄弟,这个给你,田中龙一必是要你把这个也拿到手才肯付你钱吧!拿着,我拿这个也自和你赌一场,你要么拿这个连兄弟的情分儿一起带走,要么留下来,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解决。”
伏翼低作一堆儿,做声不得,羞惭怕挤在一起,他只浑身发抖。抬头时,赌场里人去人来,兆学疚一众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大批的赌徒涌入,而伏翼知道,自己也正面临着人生最大的赌局。
清晨的阳光素若秋霜,绵若暮雪。但也只有兆学疚这样儿的人还有闲心享受,说到底,这不过是得了耍光棍儿的蛮勇的传染罢了。
“你竟敢耍我!这是你最后一次发疯。”小榕树真恨不得杀了他。
“再信我一次,我把所有的事情都顺清楚了,人,和事儿。老大,咱不理它没有用,它终会出来的,你信我,我能解决。老大,咱不能输人又输阵儿啊!太亏了!宴会上,那田中得了便宜还卖乖儿,当众影射妆园有蔫儿土匪与他做贼儿,又有他妹子来兜揽柳生……他不肯闷声儿发财,还要趁机搅乱咱们妆园,咱们再乱,直是让亲者痛仇者快,我们不能再这样儿下去——就是出去不拘找哪个小鬼子拼命被砍个七伤八涝,也强似这样互相猜忌啊!不是我怕,好吧,我确实也怕,可这不是重点……老大,你要砍,回去关上门儿哪一块儿随你挑,可在外面,这让外人见笑自己人心寒啊!”
小榕树袖口的衣衫一闪,泛着阳光的刀刃隐而不见了。
兆学疚镇定需要了半分钟,而后就蹬鼻子上脸,上前一把搭了小榕树的肩头并走,小榕树又要发怒,另一侧的肩膀却被一心抱住了,柳生迟得半步,终于还是慢慢地跟在后头,乌鸦推在自行车,又在再远些的地方,路人亲热而恭敬地与他们招呼,也善意地把路闪开。忽然,乌鸦一个快骑,从他们身边掠过,箭一般竟然先去了。小榕树就有些惊怒:“这乌鸦,也跟着发了疯了不成!”
兆学疚摇头,越发笃定,也越发敬佩,道:“不是的,老大,乌鸦,确实是条好汉,他勇义无私,实在是……唉,老大,前一辈的好汉真让我们惭愧啊!”
小榕树只是快行——言语间,他们回到了妆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