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拳头,不是我闪一下,你小命儿都没了!咬人的狼不叫,蔫狠蔫狠,你不土匪,不土匪,就该让老大不收你,饿死你,饿得你狼本相没处藏,看你土匪不土匪!”
柳生果然是咬人狼不叫,心里大恨,却不出声,下手更狠。两人都是个中高手,认真要分高下决生死时就留不得情分,一时间,室内人影缭乱交错,碎瓷柴木乱飞,腿脚拳头肘膝全是杀人利器……兆学疚好容易缓过了那一闷磕,想要回神,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瞪大眼睛想看清楚,却晃得几乎站立不稳,好不容易寻个桩子站稳,他合目冲那漩涡中心大声嚷嚷道:“柳生,你停不停手!我知道你想杀人灭口,你别抵赖,纳兰王府失窃的那天晚上,老大打发你和伏翼去探路,你就趁机下手,别以为你和田中龙一的妹子眉来眼去的别人都看不到眼里!现在你寻到这里来,打量我们落单,又想杀人灭口兼栽赃嫁祸。我告儿你,天下没那么便宜的事儿!暗室亏心,神目如电!何况老大早留了后着也!”
一口气喊到这里,只觉得满室缭乱的拳风杀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息下来了,他慢慢地睁开一线眼锋,眼前仍是昏暗的,但到底平静下来了,喉头有些痛,也许是喊得急了,他想伸手去抚一下,却碰到了剑一般锋寒的东西,他尽力把视线下垂,却见有二指利剪一样抵于自己的喉上,一臂外,是柳生沉铁一样的大米脸,额头见汗,汗渍和眼睛闪着寒光,他一下一下地喘息着,真个如同要咬人的孤狼一样,只听他静静地喘定,一字一顿道:“……不是我。”
兆学疚哑着嗓子,狐疑地唤一声:“伏翼……”
伏翼的声音从柳生身后传出:“哥哥,我在这里!柳生,你要进一分毫,我就捏断你的脊椎!”
柳生的身量大概比伏翼还能高些,只是宽厚不如,伏翼的身形从周边露了些形迹出来,加上黑暗和形势都给他增加了不能后退、不能手软的气概,使他倒显出了几分杀手般的震慑,死神一样笼罩着柳生。兆学疚瞧着又安心又着急,然而,他受古中华的熏陶,早早在杨志和韩信中做了取舍,因而在与自己人交手对阵时一向不在意掩饰自己的怯弱,眼下倒还是着急的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