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搅,天大的事儿也得等他老人家自开窖出来再说,不然,冲了气脉、毁了龙尊,曹老您可得替我做主儿!”
枪械相交的声音,形势一触即发,而那两队混星子仗了官兵的势,也自在那里起风弄火:“要打就打,千儿,咱支持你!你退后些,别让他们吓着你。”
“姨,你的事儿也是我的事儿!你要先锋还是要压阵儿的,随你挑!”
……
兆学疚也自觉得痛快,而后又有点脸红,心里暗符道:“我怎么和混星子一样,看打起来就这么高兴呢?”可一想到打起来就会乱,乱起来跑路就容易了,于是巴不得他们马上打起来才好。
似有老半天过去了,却还是没有打起来,兆学疚摩拳擦掌只是急,听田中龙一语气一转,道:“那好,我们就在这里恭迎黄老爷子出窖!”
兆学疚傻眼了,心中大恨,而田中龙一守在外面,存心是要将自己困死在这里!当下就发狠,干脆点亮了灯,自暴目标,只盼一个沉不住气的,只要硬闯。兆学疚相信小榕树和秋老虎都和自己一般心思,起哄架秧子的手段更是高明,自然就可以借机打起来了。
兰酊又深沉些,苦笑道:“田中龙一生在武士世家,最得‘忍’字洗磨,又醉心于钻研中国的《孙子兵法》,黑龙会也不是一般的浪人组织,他们不会意气用事,就肯正面冲突,只会这样困死我们。”
外头果如兰町所料,谁也不能冒进,谁也不肯轻退,一时成了僵局。
兆学疚不服气地道:“只要他们找不到尸体,出去了就能跟他们白赖!”
兰酊一怔,倒有些推云见月的溘然,欲言又止。两人迅速对视一眼,又齐齐移开目光,脑中电光火石闪过的,同是“毁尸灭迹”四个字。兰酊沉吟着,终究不得其法,却见兆学疚脸色古怪,便知他想到了办法,却是过不了心里那关,于是也不逼他,走开点,自去打量那成室。
兆学疚自想着,已打了个激灵,芥子大的鸡皮疙瘩也自爬满了一身,当下不敢再想,忙撵上兰酊,在屋内巡视着。
兰酊笑道:“烧成室一头大一小,呈椭圆型,近窖门处宽而高,靠近烟囱则渐狭窄矮小,松柴,是景德镇的鸭蛋窖儿,建成和烧制都方便,不过,景德镇的窖儿大都如此,这黄家窖儿倒也不曾出奇。”
兆学疚扬眉笑了笑,道:“这倒未必。”说着低头在堆放的松柴中翻找起来。
兰酊忍不住问道:“你找什么?”
兆学疚一声欢呼,自松柴中抽出一把明晃晃的砍刀,递给兰酊:“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