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彩,可眼睛里深藏的执念却在那一刻终于喷薄而出。
“紫衣,对不起,我不是合格的医者,我救不了你的命。”我哭着答她。“你可有办法救自己?”
她摇了摇头,随后重重握上我的手,眼睛里是不容拒绝的光。
“我听说言能者可将死人的魂魄以文字维系在这个世界……你就将我的最后一口气拿去……你再助我救最后一个人。”
“紫衣,我不能……”我流着泪看他,心中有些害怕,可她的指甲仿佛要嵌入我的肉中,她的执念已深,若放任这样的她不管,她定无法往生。
她紧盯着我的眼睛:“我早立下誓言,他若杀一百人,我便要救回一百条命,而他若杀千人,我便救一千人给他看,他自负乾坤在他手中运转,可我偏要逆了他的乾坤。如今,就只剩下这最后一个人了……第一千个人……”
这么些年,我很想问她一句话,那便是——紫衣,你从没有想过要救自己吗?他杀那么多人,你救的过来吗?可我心间却早有答案。
她最后说:“雪时,你一定要帮我。”
那是我第一次违抗师令。
我将她将散的一缕魂魄以令书之力强行留在这个世上,而她,则成了我的一个只能使用一次的式神。而那令书上其实只写了两个字,那便是“紫衣”,她的名字。只有两个字,却生生将她束缚在原地,那么多年。
“紫衣,即使你要救的人,同他一个姓,你也要救吗?”我喃喃问她道。“即使他将要取他的性命,你也要救吗?”
良久,她轻轻地抬脚走到白梓轩的身边,席身坐下去,把手搭在他的脉上,这样对我说:“这归根到底只是我的一个执念而已,同眼前之人姓什么又有什么相关,同他要杀掉谁,又有什么相关呢。”她的侧颜在昏暗的烛光掩映下显得柔和无比,那一刻,仿佛有迁徙的鱼群从她面上漂游而过。
那话里的寂寞,我觉得自己隐约懂得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