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非要我做你的妻子?”我在他做下一个动作之前将他拦下,问出这句话来,“世上有着倾世容颜的女子多的是,为何偏偏挑了我,还是在我没有出生之时,这不是很奇怪吗?”
“雪时,你难道希望本王爱你吗?”他却反问道。
“……这倒没有。你忘记了吗,我是个言灵师。”我没料到他会反问我这个问题,随即脸红了,尽管想要掩饰,却仿佛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不怀好意地弯起嘴角。
“可你也终归是个女子。寻求那飘渺虚无的爱恋,是女子的本性,所以大可不必为此自我厌恨。”
“我才不会寻求‘你这样的人’的爱情。”
“那样最好。”原本以为他会生气,却不料他竟说出这样的话,说着还将我的一只手拉到他自己的胸前,我接触到他的胸膛,抬起头,看到他露出一个苍凉的笑给我。
“这里,除了无边的虚无,什么都没有。”
我愣了片刻,但是眼神立刻寂落下来,是呢,那是我早知道的事情。
大概早在失去那只叫做东阳的妖狐之后,我便已决定了要和这样的生物站在某条线的两端。某种感情带着难以抵达的温度,站在渡口。而我在此端,他在彼端,永远不能互相温暖。
我看着他的眼睛,试图在里面找到某种我熟悉的物质,可是这一尝试最后归于徒然,他是难解的,一如我自身。
几百年前,碧落南方的望族白家盛极一时,权势到了令人赞叹的地步,白家猛将清源和清逸,在一个月内以势不可挡之势平定了整个南方,却在进攻清河的战役中遭遇了首度失败——那是打破南北格局的的第一道屏障,却也成了永远无法打破的著名险关。他,在百年前的那场激战里,竟以一人之力,守了一座城池,这件事直到现在都时常出现在琵琶法师传唱的诗篇里——清河之战过后,炎君之名响彻南北。
那时白家的另一员猛将白亦柯是个有谋略又有野心之人,他早知清河有炎君坐镇,破城无门,便趁自己两个哥哥率军猛攻之时,调集大部分队伍从清河后方的险山绕道,抵达了京都,与北方的盟军会合,抢先在那里建立了现在的白氏王朝,并向炎君提出了著名的约法三式,南北两统,共同治国。
我少年时代听这故事之时,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何那拥有一统天下力量的炎君,竟同意了白亦柯的要求。
现在的我才有种终于知晓答案的感觉——眼前这个眼睛漆黑如夜,里面装载了无数我不熟悉的念头的王者,内心是空虚的,他来到这个世上,大概什么都不寻求。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本王为什么想要你的话……”他淡淡道,“大概是因为某种预感,那个预感告诉本王,本王可能会爱你,。”他说这话时,手指放在我的眉上顺着那轮廓温柔描画。
“预……感?”我不解,随后鄙夷道,“难道帝君要如此轻浮地决定自己要爱谁吗?这预感又从何而来?你又是怎样一个人?!”
“本王的事你不必知晓。”他的语气瞬间冻结成冰。
我咬着嘴唇,内心渐渐变得通透冷漠。
“我要黄昏之莳的幼虫。若帝君能找来这样的东西,我便嫁于帝君。”我在那个瞬间,突然想到了这样的难题,既然他说了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自然不会失言,尽管我不了解他,可还是自信的觉得他作为帝王,必定不会失言于一个小女子。
而之所以要黄昏之莳,则是源于师父的某句无心之言。他说,这世上并不是只有天生的妖物,神明不被祭祀,便自我堕落,或为妖,或为魔,或消解成风,而那风,却又偏偏带着怨恨,并在某处重新塑形为虚无。而黄昏之莳,便是那样的生物,它恰恰处在神和妖的界限之间,不偏不倚。我猜测纵使是像炎君这样强大的王者,在面对神明之时,也多少会有所忌惮。
可他仍是笑了:“此话当真?”
我微微一愣,随即点头道:“自然当真的。”
“那好……可是……”他一边说着,一边又笑意盈盈地望着我,我突然觉得自己脊背有些发凉,他的手仍放在我腰上,没有要放我离开的意思。
“这是……”
他想要做什么?不等我将这个问题想清楚,他已一下把我压倒在床上,我的整个人便再次被他控制住。
“帝君难道要食言吗?”我忍不住对他怒目而视。
“雪时,你竟为本王出了这样的难题……虽然是答应了你,但是本王能否回来是个问题,要花多久的时间回来也是未定之数,所以你是否应该体念这一点,让本王不至于在得到你时,你已是迟暮之年呢……”他那双狭长的眼睛此刻迷离起来,“先前本王顾念你年幼,尚且不通男女之事,可是今天……”
他说着,突然过来解我的衣服。我挣扎了一下,却被钳住了手,正欲叫出口时,他突然又把唇覆了上来,我只能发出闷沉的呻吟,无计可施之际,他的舌又霸道探入我口中,我起初紧紧闭着嘴,抱着必死的心情来反抗他的侵入,他却极其有耐心,丝毫不放松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