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垣琤如何也没想到,凭阿琅的身后,竟然会被那个疑凶伤地如此重。
肩上的刀伤太深,怕是要养上半个多月才能愈合,留疤定是避不可免的。
“可恶,本官定要尽快抓到那人,将他绳之以法。”宿垣琤紧紧握住拳头,发誓般地恨恨说道。
“垣琤,那人并不好对付,你莫要轻举妄动。”青琅虚弱一笑,看向他劝道。
听着两人互相“关怀”的话语,一旁的游半生忍不住扬起一抹笑意,转头看向面色如常的凌如月。
似是感应到了他的心思,凌如月亦转头看向他,二人目光恰巧相碰。一抹躁动瞬间袭上他的心头,随即收回了视线。
那边郎中与宿垣琤他们不断交谈着,这边两人之间的气氛,却一下子变得沉默而诡异。
只是游半生一直没将目光收回去,脸上的笑容中含着些许深情与暧昧。
凌如月更觉口干舌燥,稍稍往旁边挪了一步,却马上后悔了。强烈的自尊心,让他的思绪越来越纠结,他恨透自己竟然会有逃跑的念头,这是他从来不屑又鄙夷的行为。
“昨夜,你说的那句话,是何意思?”终是受不得这样的气氛,凌如月打断沉默,没话找话地问道。
“昨夜?哪句?”游半生一愣,不解地反问。
“喝酒那句。”凌如月提示道。
游半生眨眨眼,片刻后才猛然想起,昨夜在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强烈的气息靠近他时,他低叫了一声“别靠近我,我喝了酒。”
那是一句反常,却又深刻表达出他心理的一句话。
难道小凌子很在意那句话?或者是,他更在意话里的意思?
想至此,他嘴角的笑意不禁更深,声音也不免轻柔了许多,说道:“小凌子应该非常厌恶酒气吧?”
明明是一句寻常的问话,却在凌如月心里瞬间炸开,激起无数波澜。
他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望向旁边的人,脑海里清明却又一团混乱。
见他这般表情,游半生笑地更加荡漾,继续说道:“倘若在下没记错,小凌子第一次嗅出我身上的酒气时,虽然你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但眼里的厌恶却已深深烙在了我心里。如果不是对酒气太敏感,又怎会那么快便能嗅出来,你说是不是?”
他越往下说,凌如月眼中复杂的气息就越来越重,他惊讶地不只是游半生细微的观察力,还有那份始终让他排斥而恐惧的情意。
这一刻,他完全相信,游半生过往对他所说的话,没有半句谎言。
如若不是太在乎一个人,他又怎会为了那个人,而戒掉饮酒的习惯。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为何这段时间都不曾见游半生饮过酒。为何昨夜在城里,他要与自己保持着距离,为何会突然叫出那句话。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何不让他闻到厌恶的气味。
游半生……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何要为了他做到如此地步?
难道他一点也不在乎世俗的眼光,难道他不知,两个男人根本不会有幸福可言?
凌如月缓缓垂下眸子,心不断颤抖着,全身上下都痛地厉害,放佛只要他稍稍一松懈,就会倒下去。
如今,不只游半生奇怪,就连他自己也变得越来越奇怪。他害怕这样的变化,更不敢去深想,或许一步,就会是万丈深渊。
他不敢,更不能……
眼底忽然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原来,他也是个胆小鬼,一个没种的懦夫。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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