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凌如月合上案宗,递到一旁的师爷面前。
“吩咐下去,两天之内将案宗上所有报案之人全部接来县衙。”
冷冷的语调,毋庸置疑地态度,令师爷全身又是一抖。颤颤巍巍接过案宗,嘴上虽答应着,脸上神情却有些不自然。
“本官不用人伺候,这件事立刻去办,你下去吧。”凌如月一眼看穿他的心思,边坐回书桌前,边说道。
“是,下的这就去办。”师爷弯腰,诚惶诚恐地举着案宗,慢慢往门外退去。
“慢着。”凌如月忽又出声,刹那止住他的步伐,说道:“宿县令回衙门之后,让他直接来书房,本官有要事与他商谈。”
师爷点头,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确定凌如月没什么事吩咐后,才退了出去。
宿垣琤回到衙门,已是两个时辰后的事。
他刚一进门,便遇上了师爷,听他说凌如月在书房,脸上的神情有一瞬的放松。
昨夜,凌兄与游兄出门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不仅他,就连邱姑娘与阿富一家人也非常担心。
今日一早,邱姑娘便嚷着,非要同他一起进城,寻找凌兄他们的下落。倘若不是妖瞳姑娘有伤在身需要人照料,而她又只亲近邱姑娘,恐怕现在回到衙门里的,就不止他一个了。
想至此,他立刻快步走去书房,心里不禁产生一丝疑惑。
适才只听说凌兄在书房,莫不是游兄他们没有在一起?那么,游兄现又在何处?
宿垣琤前脚刚踏进书房,凌如月地声音便响了起来。
“宿大人,你总算是回来了。”
“怎么了?听凌大人语气,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宿垣琤看向他,俊美的容颜上,除了特有的冰色,便只剩下一丝难得的焦急。
“昨夜,我们遇到了青兄,但是他受了伤。”凌如月站起身,走近他说道。
“什么?”宿垣琤一惊,紧紧抓上他的衣袖,紧张地问道:“阿琅受了伤?他现在在哪儿?伤地重不重?你快带我去看他。”
一连串的话语,由于情绪太过激动,而说的有些语无伦次。
凌如月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手,随机不着痕迹地将胳膊抽回,说道:“宿大人莫急,本官来这里,就是要带你去见他。”
“那就走吧。”宿垣琤一听他的话,转身就往外走去。
没想到他的反应竟会如此之大,凌如月稍稍有些惊讶,却又没说什么,缓步跟了过去。
医馆距离衙门并不算远,加之宿垣琤见人心切,二人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走到目的地。
“阿琅呢?阿琅在哪?”宿垣琤刚走进医馆的门,就叫嚷着四处乱看,完全失去了平日里儒雅有礼的气质。
现时已是晌午十分,医馆里并没有病人。
“青天白日的,何人在我的医馆喧哗?”此时,里面传出郎中有些生气地声音。
宿垣琤一眼望过去,却被那道宽大的布帘遮去了视线。
“人在里面。”凌如月走到他身边,抬手指向布帘,说道。
宿垣琤面色微变,快步走过去掀开布帘,里面的一切瞬间映入眼帘。
“垣琤?!”半坐在床上的青琅看到来人,脸上表情不禁怔了怔,眼中既有惊喜,又有欣慰。
游半生本是坐在后面,支撑着青琅的背,一见宿垣琤来了,便站起了身,示意他过来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