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司徒昀依言坐在她对面,捧起侍女递过的茶杯,闻了闻茶香:“还是母妃这里好,总能叫人感到安宁!”
虞贵妃自顾煮着茶,并不看他:“不谋期前,不虑其后,不念当今方可心中安然,但我们身在皇家,如何能得真正的安然!一直以来母妃总教导你远离纷争,懂得韬光养晦,为的就是让自己能够在这尔虞我诈,危机四伏中修身养性,隐藏锋芒,待时而发!”
“儿臣一直以来都谨记母妃教导,不敢有一日相忘!”司徒昀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直视虞贵妃。
“不敢相忘?”虞贵妃放下手中茶壶,凝视着他,“那你的意思是,时机已到了?”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为何要为林宛烟出头?不要告诉我你是爱上她了!”她表情极为不屑,“在皇家没有爱情可言,谁若动了真情谁就输了!何况那个女人根本就是个招事惹货的主,上次你为了她竟给玉荷下毒,这次你是准备连自己的命都搭上吗?”
“上次我根本不知道玉荷有孕,否则我无论如何也不会那么做的!可母妃别忘了,夹竹桃的毒虽是我下的,但真正害玉荷小产的麝香却是你让人放入药里的!”面对虞贵妃的斥责,司徒昀不留情面地给予反击。
“怎么?你是在声讨你母妃的不是么?若不是怕你被那个女人迷惑,我怎会舍得将计就计地利用自己的亲孙子来除去她,可你倒好,玉荷吃了这么大的亏,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最后得到结果是什么?是你出面保下了那个女人!”虞贵妃怒容满面,痛心不已,“你还敢说,你一直谨记母妃的教导,母妃是这么教导你的吗?”说起上次的事,虞贵妃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是折了夫人又赔兵!
“母妃是要教导儿臣做个冷血无心的人吗?可又为何要将玉荷婚配于我?”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不爱她,而宫家的势力却可以助我们母子一臂之力!”她昂了昂头,似乎很满意自己运筹帷幄的本事。
对于虞贵妃的回答,司徒昀已没有了语言,他理解母妃的心情,在宫闱之中挣扎了二十多年,能够活到今天这种状态已是非常难得,也正是她的经历造就了她现在的个性。
在之前的二十年里,他都一直按照她的心意在活,可现在不同了,他有了自己爱的人,他也想要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
见他沉默无语,虞贵妃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用平和关切的语气说道:“昀儿,不要怪母妃,母妃这么做都是为了你!自从萧娟做了皇后,这十多年里,你父皇总共就来了华清宫三次,这皇宫就像个大囚笼,若不是有昀儿你,母妃只怕是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何须煞费苦心地与他们周旋着,算计着。
母妃并没有什么野心,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活命!只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将他们扳倒了,我们母子才能过上舒心安稳的日子,昀儿,你明白吗?”
“母妃不要再说了,这些儿臣都明白,你要的儿臣一定会尽力去争取。但是,她是让儿臣这二十年来唯一动了欲念的人,希望母妃不要阻拦!”司徒昀虽然语气淡淡地,但很坚定。
虞贵妃摇头叹气,眼中有些失望:“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就算母妃不阻拦,可你别忘了,她是你皇兄的女人!为了这样一个丑陋又无才无德的女人,你竟不惜与皇后作对,还要招惹上司徒郁,你当真是疯了么?你若是觉得玉荷不好,过些日子母妃再给你纳妾,你觉得谁好就纳谁行不?只要你答应母妃不要再去动那些不该动的心思!”
“母妃,儿臣刚刚已经说了,只有她才是儿臣这二十年来唯一想要得到的!儿臣不敢奢求母妃的成全,但也恳请母妃不要再强加阻拦,否则,儿臣不敢保证还能像从前一样对母妃言听计从!”他起身作揖,“儿臣有些不舒服,先回府了!”
司徒昀潇洒倔强地走了,留下虞贵妃怔然神伤,绝美的脸上凝起了一层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