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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弟子扫了好一会儿地,鼻尖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觉得味道有些熟悉,当下抬头就看见了窗台边的那盆栽。
屋子里忽然没了动静,傅之晓回过头看瞧见那弟子站在窗台边似是在观赏着那所谓的香云花,不经意问道:“你很喜欢?送给你罢。”
那弟子愣了愣:“不,傅姑娘,只是觉得怪怪的。”
“怪怪的?”傅之晓挑了挑眉,“哪个方面?”
弟子拄着扫帚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道:“傅姑娘知道这是什么花儿么?”
“香云花。”傅之晓答道,想了想又补充道,“是白术说的。”
那弟子恍然大悟:“哦,原来是香云花。”
傅之晓点点头。
两人再没了语言,各做各的事儿。
弟子打扫完房间走出院子,又忍不住顿了脚回头往了院子一眼,挠了挠头,最终还是决定什么都不想回去做自己的事,毕竟——
还有一大堆衣服没洗呢。**
白生坐在门口的青石板台阶上,右手灵活的把玩着一片刀刃,白术扶着下巴坐在对面看得心惊胆战:“白生,你可小心些,千万别扔过来了。”
白生睨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失手过?”
说完将刀刃收好,在掌心垫了垫:“傅之晓似乎对这把刀很有兴趣。”
白术瞟了一眼,有些嫌弃:“就这把剃肉刀?”
白生不置可否。不过白术说得也没错——
这把刀他打造的原意,就是因为幼时总是在深山老林里行走,用这把刀来片烤肉的。
将骨头的肉一片一片剔下来,这把刀刃极薄又毫无刀柄的刀可以将肉片剔得薄如蝉翼,再放到架子上烤,撒上从山里找来的香料,肉香味美。
白术撇撇嘴:“怎么可能?那把刀那么难用,没有刀柄,还容易割伤,傅姐姐才不是这么没眼光的人呢!”
白生无奈一笑:“你觉得傅之晓最感兴趣的是什么?”
白术怔了怔,歪着脑袋认真想。
最感兴趣的?
老实说,他和傅之晓并不熟,可是师父说了,和傅之晓关系好,对自己必然有益处,所以他努力的和傅之晓打好关系。
而且——
傅之晓并不像其他女人一样矫揉造作,惹他烦。
白生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没想出来。
白生又开始把玩着手上的刀:“傅之晓在青石城对你们自称是个大夫,就目前对她脾性的了解,傅之晓绝对不是一个仁善的菩萨心肠,遇见有人有困难就会拔刀相助的类型,她是有选择性的选择病人,那么她停住脚步的时候,一定有吸引她停住脚步的东西出现,你还记得当时的情景么?”
白术凝神回想,只记得那壮汉一遍又一遍推搡着他,诬陷师父是个庸医,除此之外,隐隐约约似乎又有点什么。
可是记不起来了。
白生蹙眉:“那个人说白子明是庸医,难道不是因为白子明事先给出了诊断么?”
“可是傅姐姐出现的时候师父已经诊断出很久了。”
白生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一般这样的争执中,一方会不停的向另外一方阐述自己的观念以达到共识,难道白子明只说过一次?”
白术也跟着皱眉:“可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白生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好罢,你也压根儿指望不上,那么我就说了,她可能对于外科方面知道的非常详尽。”顿了顿,他又道,“白子明难道没有告诉你这个猜测?”
白术愣愣地摇了摇头:“师父没有说过。”
白生点点头:“不告诉你是对的,你太容易坏事了。傅之晓戒心很强,你只是想和她交好请教学识,她可能会认为你对她是有目的性的接触。”
白术怔了怔:“难道请教她学识不正是我们的目的么?”
“……”白生再次按了按眉心,“好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记住,和傅之晓当朋友没有坏处。”
白术撇嘴:“那你还得罪人家?”
说到这个白生更头疼了:“我那是无意之举,总而言之我会尽力化解我和她的矛盾,她现在心里对我们有成见,你也不要总是到她面前去溜达惹她心烦,偶尔过去陪她说说话就好。”
这个道理白术也知道,可他总忍不住往傅之晓的院子跑,有时候跟傅之晓说上几句,傅之晓总冒出些新奇的词语让他十分好奇。
可是白生差不多相当于半个白子明了,他不高兴归不高兴,还是得听从。
他一屁股坐在青石板上,抱着半个西瓜啃着。
白生不经意瞥了一眼,诧异地问道:“你哪儿来的西瓜?”
这都大秋天的了。
“地窖里还有啊。”白术干净利落地回答,“冰冰凉凉可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