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出现。
第三日,纳兰辰逸还是没有出现。
那一晚,刑场血流成河。除锐王妃之外,锐王府一百四十五口人,全被屠尽。
当晚,纳兰无极突然陷入昏迷,宫中御医皆束手无策。
同一时刻,容王府。
容王妃突然陷入昏迷,经诊断,却查不出任何问题。没有任何缘由,无法解释的昏迷。同时,容王妃被确认已经怀有身孕。
算算日子,他们圆房不过半月,可不知为何沈清微的喜脉却异常的明显?甚至胎儿的成长也异常的诡异,以人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的成长。仿佛每过一个时辰,沈清微的肚子便会变大一点。而沈清微昏迷之后,身体不再冰冷,而是开始变暖。
甚至沈清微在昏迷之前,仿佛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她反复的告诉纳兰容止,不要慌,不要怕,我没事,一定要保护好孩子。
容王府开始加强戒备,容王闭门不出。
至此,扶桑王朝风起云涌,风雨飘摇。
太子监国,军队开始频繁的调入京中,皇宫加强戒备。
未央宫。
皇后正靠在椅子上小憩,突然一声轻响,似是风声过。她猝然睁开眼,只见纳兰辰逸正站在她的面前。
皇后大惊,立刻站起来,目光四处瞟,然后又将窗户关紧,走到门口吩咐林嬷嬷,在外面守好,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她。
确定纳兰辰逸不会被人发现,她方道:“十弟,你怎么会在这里?现在御林军正在挨家挨户的找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纳兰辰逸随意的坐下,接过皇后递过来的茶,浅茗了一口,慢悠悠的道:“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一直都在皇宫里。”
皇后看了看纳兰辰逸,依旧潇洒自如,仿佛还是那个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锐王爷,锐王府里的那些家眷惨死,纳兰无极对他赶尽杀绝,似乎都没有影响到他。
“你皇兄不是素来最信你的吗?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纳兰辰逸自嘲的笑了笑,“他怀疑我同你有染,睿儿是我和你的儿子。”
对于纳兰无极心中的那些小九九,纳兰辰逸自然也是知晓的。他更是知道,什么样的回答能让皇后愧疚,从而让他得到更多的筹码。
“荒唐!”皇后嗤之以鼻,“十弟,我同你一起去面圣,可以让睿儿当众滴血认亲。我们是冤枉的,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背上莫须有的罪名。”
“皇嫂,没有用的。”纳兰辰逸叹了一口气,“皇兄已经对我生疑,就算不是因为这件事,也会有其他的事情。狡兔死,走狗烹,古来帝王皆如是。我和皇兄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我锐王府一百四十五口,皆丧于他手。虽然那些人不是我的亲人,但是皆是跟随我一路风雨拼杀而来的,他们就像我的兄弟姐妹一般。如今他们无辜慘死,我若还能与仇人称兄道弟,那我便妄为人。”
“十弟,你的意思是……”
皇后一震,听纳兰辰逸语里的意思,似乎已有谋反之心。
“皇嫂,如今我已再无退路。皇兄他再如何狠心,可却终究是我的大哥,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我本不欲,形势所逼也。今日冒险前来见皇嫂,我想继续当初所订的计划,扶持睿儿为帝。这是我能想到将伤害减少到最低的法子。我只想保命,可是不管是皇兄,还是太子,都不可能容得下我。只有睿儿……皇嫂可愿助我?”
纳兰辰逸满脸的苦涩,皆是身不由已的无奈。
皇后毫不犹豫的摇头,愧疚的道:“对不起!十弟,我不能答应你。睿儿非治国之才,起先我答应同你合作,那是不得已而为之,我承认那是我的私心。可是现在惊天还是太子,惊天和睿儿皆是我的骨肉。我不能让睿儿去反惊天,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兄弟互相残杀。我手中还有些势力,我想法子将你送出城去。可好?”
纳兰辰逸苍凉的一笑,似苦涩,似悲泣。
“你还是选了他。”
皇后微怔,看向纳兰辰逸。几分不可思议,几分不可置信。可纳兰辰逸神色如常,仿佛刚才那一瞬的落寞只是镜花水月,根本不存在一般。
“十弟,我希望你明白,我是你皇嫂,任何时候都只能是你皇嫂。”
此一刻,公孙慕青想到了当日在御书房纳兰无极对她说的话,以及纳兰无极对她的猜忌。一直以来,纳兰辰逸都非常照顾他们母子。特别是对睿儿,更是如视已出。她一直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没有孩子,加上又与睿儿特别投缘,以及顾念小时候的情分,所以才会对他们特别。可现在,虽然无法确信,可是似有什么不一样了。可不管真假,她都必须要将这层不明不白点破。在这深宫中,她曾经的信念,她最初的自我,她早已经妥协,早已经放弃。可纵使现在的她,已经活得没有心,但是属于公孙慕青最后的底限,最后的骄傲,她绝不能再退却。
“皇嫂之言,辰逸定铭记于心。但望皇嫂得偿所愿,不后悔今日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