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硬的金属质地,推出来的同时要避开那些经脉,不能划到肌肉,那就得小心翼翼的,有的时候还不得不变换方向。钱雾的打算是连续推好几天,将弹片逼到表层的位置,然后取出,若不那样的话,它的位置是会有变化的,时日一久就会重新错位……好吧,考虑到老首长的年纪以及体内至多再维持个两三年的元气,错位到重新伤到神经的可能性其实不太有了。所以钱雾也不打算动手术取出,省的老人家多吃一遭苦头。
这的确是一个体力活儿,也是个考验技术的活儿。一边输出真元,一边观察着老首长体内的弹片以及各种交错的神经,她一边还有心思想,幸好这几年救人救得多了,真元的利用率高了许多,而且也浑厚澎湃了许多,看来除了积累那看不到的善果以及赚钱之外,救人还是有个显形的好处的。
推按其实是有一些酸疼的,尤其是有的时候弹片被推移的过程中,即使钱雾再如何的小心,还是会免不了碰到一些组织。好在老首长是从烽烟战场上走过来的人,什么苦没有吃过,就是近年来什么都顺遂了,身体上的毛病却没少过,这会儿倒是能忍受。而且钱雾一股一股的灵气慢慢地度进来,他很明显地能感觉到腰部里面整个儿都灼热了起来,他以为是按到了穴位的缘故,只不过从前那位王大夫给他按的时候热感没有这么强烈罢了。
因为实在是太舒服了,老首长中途甚至不小心睡了过去,而这一睡竟然就是一个小时,若非勤务兵喊他他还不醒呢,一睁眼见钱雾还在那儿按,但是外头的天色却已经黑了,楼上跟自己五子下棋的贺易庭都已经下来了,正给钱雾喂巧克力吃,一会儿又端热茶到她的嘴边儿,又给她擦擦汗,眼睛里的心疼绝对骗不了人。
老首长忽然就很不好意思,道:“小钱啊,你先歇歇吧,这都好多了,我现在一点儿都不疼了。”想来也真是十分神奇,但是他知道这种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肯定得好长一段时间才行。
谁知钱雾却说:“很快就好了,不然这里没有东西依托,子弹还是会埋入经脉的,到时候再弄出来可能就更复杂了。”
首长:“……”他怎么就听不懂这小姑娘在说些什么呢?难不成……“这中医推拿还能将子弹给推出来不成?”这也太扯了一些吧?
钱雾摇了摇头,道:“不是的,只是位置稍稍偏差,不至于压迫神经。”
这样一说,大家倒都是做出了恍然装,心里不是没有怀疑的,这成吗?其他的老国手怎么没见试过?
钱雾是在六点出头一些的时候结束的,五个小时不到一些,体内真气一空,她不是太有形象地往后一靠,就倒进了贺易庭的怀抱,暖暖的,嗯,她知道他就在她的后面。贺易庭有些心疼地给她擦了擦脸,又摸了摸,钱雾朝他一笑,然后对着已经被人扶着坐起来的老首长道:“现在时不时不疼了?”
老首长笑眯眯地道:“没想到小钱小小年纪这么有本事,好样儿的!”不过当他听钱雾说再按两次,腰就不会酸痛了的时候,还是本能的不信,有没有这么神奇的事情的啊?
廖老已经说了:“那小钱看下两次的治疗安排在什么时候妥当?”
钱雾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脑袋:“我也不知道这个星期的预约是怎么弄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满……这样吧,您明天打这个电话,她会告诉您的。”
廖老:“……”好吧,头一次见到让首长预约的如此大牌的医生!
首长与他的五子倒是哈哈大笑,说:“应该的,小钱啊,那就麻烦你了。”十分亲切,还留了晚饭。
临走前,首长的儿子还跟贺易庭说:“小伙子也要好好儿干,下次来了我在家咱们还下棋。”跟一个慈爱的长者看一个晚辈的表情,贺易庭颇有一些受宠若惊,但是一个下午相处下来,倒也熟稔了许多,道了声:“好的伯伯。”瞧,这伯伯都叫上了。
回去的时候还是军绿色的吉普车开道,钱雾刚用完了真元,丹田内空空的,力气倒是有,精神上的疲惫让她有些懒洋洋的靠在有些精神亢奋的贺易庭的怀里,后者面上尚且带着兴奋,碍着前头司机在,倒是没说什么,就是时不时地低下头亲她一口。
“咱们还看电影不?”钱雾问他。
贺易庭倒是有些想的,但是看看老婆一副很想睡觉的样子,想想还是算了,就道:“不想,咱们下回去看。”
回家碎觉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