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恍然地“噢”了一声,然后笑眯眯地让两人坐下,不要拘礼,也不要紧张,首长说话的时候带着挺浓重的四川口音,也是很快切入了正题:“我现在身体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听说小姑娘很厉害,就请你过来啦,哈哈哈。”
钱雾也没有矫情,将脉枕拿出来,将老首长的手放上去,然后手指搭上去感受其脉搏,心里却是默默地在摇头,都已经是油尽灯枯的身体了,再拖又能拖几年?坏死的心肌跟周围堵塞的脉搏要疏通就是一个相当漫长的工程,身体的元气却是已经到头了啊。神识所见,身体里还有不少残留,且不好动手术取出来的弹片,寻常腰背腿脚肯定是酸疼难当的,心里不由得对这位毅力大神肃然起敬。
她想了想,直直的看向老首长:“能给我看一看之前大夫写的脉案跟方子吗?”有些东西她不懂,但是贺易庭还是知道一些的,甚至昨晚上还特意私下里咨询了一番贺老爷子,一定级别的领导人尤其是这种元老级别的大人物,身边的私人医生都是杠杠的,不少用的都是中医,那伙儿做到中医巅峰的老家伙们有幸住进中南海,为这些元老们服务,民间戏称“中南海御医”,而给这些政要们看病,能不留个备份的文件?不然到时候非自然死亡的话谁能说得清楚?
老首长点了点头,就有勤务兵跑去取了,不一会儿的功夫拿出来两个牛皮纸袋儿,道:“这是去年的跟今年的。”
钱雾道了声“可以了”,便拆开来细看了起来,她看东西速度快,记忆力也超棒,几乎是一目十行地瞟下来,中间连停顿都不用,不肖十分钟,便将两个纸袋儿中的东西看完了,还装了回去,重新递给了勤务兵,廖老看了不由得眼角一抽,这真的不是在敷衍么?真不是在敷衍么?
“您想治什么?”毛病太多了,钱雾想了想,问了病人这个问题。
首长也愣了片刻,也知道自己身上毛病太多,“哎,别的也不求了,就想着死之前能少受点儿罪,我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都还有弹片没取出来。”说着又指了指腰部,“这个位置有一颗子弹,差不多算算有六十几年了吧,最是折磨我,现在天气一下雨,躺床上完全动弹不了,开了止疼片也受不了。”
之前给他看病调理身体的是曾经国医大里的王大夫,也算是中医界的老国手了,时常给按一按,倒是好些,但是去年王大夫去世了,其他的医生很少能做到这么好的,老首长也很是苦闷,前儿个听老廖说起京里出了个小天才,给他治过,很是不错,让自己也试试,他就想着试一试吧。心里其实是不抱什么希望的,但是老廖一个劲儿的说好,他知道老廖不是信口雌黄的人,便也就答应了,心里不是没有几分期待的。
这小姑娘的资料他昨天也翻了翻,所谓自古英雄出少年,他倒是没因为她的年纪而心存疑虑,想当年□□二十三岁就当上军团长呢,有志不在年高么。这会儿见了面,细细打量,见其面色沉静,眼里也带着清正之气,心里就更多了两分好感。当然了,现在说想治腰酸,也是存了几分试探之意的。毕竟档案上写得再好,人家说的再好,还是不如自己真切地感受到的。
谁料钱雾一点儿犹疑都没有,一口答应了下来,道:“现在就可以,但是耗时会比较长,您再吃一些东西吧,我怕一会儿会受不住。”
这下子不仅仅是老首长了跟廖老了,就是贺易庭都惊了一下,他直觉地觉得,小雾这是要出大招了!
果不其然,她说:“至少要五六个小时。”腰痛到了起不来动不了的地步,势必会更加消耗元气,生命也就流逝地更快了一些,所以钱雾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老人家体内的弹片使法子慢慢地挪移到不重要的地方,不要像现在这样儿卡住重要的神经肌肉,导致疼痛难忍。若非现在的修为只够她五六个小时的施为,她倒是想一下子将弹片给逼出来,但是能力所限,只能够慢慢来。
厨房很快就送来了两碗米粥,钱雾很不客气地就端了一碗吃掉了,她等会儿可是要花大力气的!
贺易庭一个人在这儿也无聊,钱雾有些舍不得他这样子等着,正想说什么,老首长先想到了,也有些苦恼,这时候楼上下来的老首长的五子倒是为其解决了这一大难题,他笑了笑说:“小贺不介意的话,就上来下一盘棋吧?”室内开着暖气,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羊毛衫,但是左手臂却是打了石膏吊着,贺易庭的瞳孔不自主地一缩,果真是受伤了吗?对于他是怎么一出来第一眼看到就知道自己的,根本就没有思考的必要。
不过再转念一想,自己跟小雾都是小人物,就算是跟这位走得近一些了,也没什么大碍的,而且据说这一位是极其公正廉洁的。到底还年轻,见到领导人,热血和激动很快就冲上了脑袋,“哎”了一声,握了握钱雾的手 ,便跟着人上楼去了。
钱雾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老首长只需在床上躺着,她在其左腰上推按,实则是用真元将那个已经跟神经积压在了一处的金属单片往外面推,这个过程说难其实并不难,但是说简单也并不容易,因为人体内的构造太过于复杂,神经、肌肉、各种组织器官,弹片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