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廖老还真的就打电话去了沈瑜处预约时间,沈瑜可不知道他是哪一位,公事公办地道:“这星期的时间被预约满了,只能等下周了,您是要出诊是吧?嗯,那好的。”时间定在了下一周的周一、周二晚上,贺易庭还是不太放得下心,又跟着去了一次,但是他现在是公职人员,又临近年关,是最繁忙的时候,不可能连着休两天,周二晚上要值班,便只能叮嘱钱雾小心一些了。
老首长虽然看起来和蔼可亲,但是玉泉山那地儿位高权重的领导干部实在是不少,有的时候机密的高层会议也在那儿开,氛围十分紧张,就怕有个什么万一。这世上不长眼的人还是很多的,贺易庭不是很放心,但是也知道小雾给人治疗的时候不可能分心发短信什么的,只让她出来了、到家了给他报个平安,钱雾一一应了。
到玉泉山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左右,今天是最后一天的治疗,弹片位置基本固定,不需要再去推移,今天只要继续着昨天的工作,将腰部周围的经脉大概疏通一遍即可,大约七点钟的样子就结束了。老首长很是惊奇地跟钱雾说:“我以为只能舒服一会儿,没想到这几天都没酸疼过了。”
就这样,钱雾晕头晕脑的就成了传说中的“中南海御医”,目前的病人只老首长一人,不过显然事业已上了巅峰……当然了,这是贺易庭说的玩笑话,她自己暂时还完全没有感觉。
她拒绝了留下吃饭,只道:“贺易庭今天值班,我去给他送点儿宵夜,一块儿解决就成了。”
老首长虽然已经是靠百岁的人了,但是对于年轻人追求浪漫的这点儿心思还是很了解了,笑着点了点头,还让司机给她安全地送到市公安局。出门的时候,正有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也往这儿来,挺脸生的,钱雾的目光在他们的脸上掠过,一个方脸薄唇,身形微胖,目无波澜,另一个则是有些个男生女相,但是身姿挺拔。
她并没有在他们的脸上做什么停留,倒是首长家的司机与他们相互点了点头,司机道:“源子在楼上。”那两人点了点头,一道略带些打量的目光在钱雾的身上逡巡了一周,时间并不长,“这位是?”
司机笑着道:“这位是给首长调理身体的钱医生。”
那人略微有些诧异,“噢”了一声,然后双方旋即擦肩而过。
这两人一个姓王,一个姓陈,是表兄弟,这几天是在山上陪着自家老爷子,今儿个实在是憋不住了,前来寻老首长的孙子源子一块儿去过一下夜生活。进去以后,十分有礼貌地对老首长问了好,这群兔崽子,别看在其他地方猖狂的很,在这群老革命的面前一个个比小猫咪还要乖顺,陈公子笑嘻嘻地对老首长道:“您老进来身体很好吧?面上颜色都好看了几分呢,想来是这玉泉山上风景秀丽,空气清新的缘故了。”
老首长哈哈大笑,手指虚指了指,道:“你这小东西!不过倒确实是好多了。”正说着,被唤作源子的青年人从头上下来了,一件皱巴巴的花衬衫,手上拿了件厚呢子料的风衣。
“这大冬天儿的你就打算这么出去呀?”老首长皱了皱眉,“再加一件!小文!”勤务兵应了一声,拿了一件儿灰色的羊毛衫出来。
源子苦哈哈地在那件花衬衫外头套了件老头子款式的羊毛衫,打了招呼后才出门儿去,一到车上就将那件儿给脱了下来,前头两人哈哈大笑。
方脸的那位这时终于说了第一句话:“源子,你家老爷子换医生了?”
源子点点头:“嗯。见到过了?我跟你们说啊,这人还真挺神的,老爷子腰酸的毛病都多少年了……巴拉巴拉巴拉……”
“啧!正点!什么来路呀?”开车的那位道。
源子有些促狭地看向他:“不会是有意思吧?”顿了顿,认真道,“玩玩儿的话还是别了,那女的好看是好看,但是没趣儿,而且还是老爷子的医生。”
开车的哧了一声,不语,车子开下了山道后便疾驰而去,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钱雾给贺易庭送宵夜的时候,他正在值班室里小憩,外头的同事也都是认得她的,钱雾很大方地分发宵夜,李克建已经朝里头喊了:“小贺,你媳妇儿来了。”
“嗯?”贺易庭被他拍醒,打了个哈欠跟了出去,自然而然地坐到了钱雾的身边,一只手绕过去搂住她的腰肢,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道:“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到家给我个电话么?”一副没睡醒,连骨头都是软的模样儿。
钱雾将他爱吃的肠粉打开,道:“晚上又是吃的盒饭吧?给你解馋的。”说完才微微测了下头,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解释道,“老首长让司机送我的,我想你了,就过来了呗。”
贺易庭的唇角不自觉地就勾了起来,在她肩膀上蹭了蹭,实则是趁着人家不注意,在其颈窝处亲了好几口。钱雾穿的是圆领的略带些毛绒手感的芽黄色线衫,被他这么热气一吹,嘴唇一烫,氧就不说了,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瞬间冒了起来。偏偏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厮还做的挺隐蔽的……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这两只如此黏糊了,李克建跟贺易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