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过一丝嘲讽,右掌随着手腕,划过一道圈,一道真气凝聚而成的掌影,脱手而出,击向随风的胸膛。
这一掌,虽然不一定能要了眼前之人的命,但绝对可以击退他,令他的举动无功而返。
随风的举动,在老人眼中,只是笑话,一个笑话,失去了机会,就再也没有生还的希望。
老人笑着,笑着看着微笑着的随风,眼中露出一丝诧异,没有人会在死亡之际微笑,除非……
老人的眼睛突然圆睁,脸上还带着些许的微笑和疑惑,定格在他的脸上。
“碰”,老人真气凝结成的掌影落在随风的胸膛之上,随风被一股巨力掀动,以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回,跌落在墙壁之上,再次让屋子颤抖了一下,房梁上的尘土哗哗落下,扬起一片迷蒙蒙的纱幕。
顺着墙壁,跌落在地上,三息之后,随风动了动,扶着再次龟裂的墙壁,摇摇晃晃的站立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停留在原地,保持着双掌前伸姿势的老人,脸上在此映现出一丝笑意,不是苦笑,也不是嘲笑,而是自然快乐的笑,微笑,总是可以让人放松。
老人熠熠闪光的眼神缓缓的暗淡下去,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不是阴笑,不是苦笑,而是解脱之笑。
“你的笑容让人高兴。恭,恭喜你,你,你赢了!”老人磕磕绊绊的从喉咙中溢出一句话,沙哑而又低沉,不复往日的清朗响亮。
不是他不想说清楚,而是不能,顺着他低下的双眼,在明亮的大厅中,他的咽喉处,插着一把黑色的飞刀,黑色是死亡,光明驱散不了,大厅中的烛火也驱散不了。
“我赢了!”随风有资格说这句话,因为他还活着,纵使每次说话,起伏的胸膛上,响起一串串清脆的碎裂之声,嘴角的鲜血汩汩流下,在地上汇聚成一滩,妖艳而凄美。
听闻随风的话语,老人轰然倒地,表情带着一份留恋,几丝解脱。
“咳咳”,殷红鲜血,顺着鼻子流下来,一下子将随风的微笑打乱,只余下无尽的狼狈。
用衣衫抹去嘴角的鲜血,在苍白的脸上留下一片血痕,照映着闪闪的烛火,交织着微笑,不知是残酷,还是洒脱,但却独有魅力。
黑色的飞刀,是顺着折扇飞出的,黑色的飞刀在青幽折扇的掩映下,没有丝毫征兆,击杀了老人。
这一切都在随风的算计之中,老人老了,先前那一连串的掌影早已耗尽了老人的气力,所以生存下来的随风,面对要么是无力法抗,要么是倾力一击。这两种可能,随风都有算计到,无论老人怎样伪装,都在随风的算计之中。
那一丝犹豫,只是随风留给老人的一个陷阱,自己的一份机会。老人只有一击,随风也只有一击。老人老了,没有足够的气力,随风伤了,也只余一击之力!
这一击,是决定生死的一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那一个破绽,一个陷阱,就是自己的机会,老人信了,自己将自己送你了地狱。
随风咳着,笑着,捡起地上的无情,缓缓的套在自己的右手腕上,折扇轻开,一如既往的绽放出幽兰清香。
也就在此时,肖若愚的战场上也分出了胜负,或许是老人的死,造成了他们心神上的一丝震动,而这一丝的分神,为他们的生命画上了一个句号,虽然不完美,但却是注定的。
肖若愚冰冷的刀光瞬间点亮漆黑的夜空,木窗木门飒飒而动,仿佛要挣脱这明亮凛冽的刀光,但却无力的倒下,只能瑟瑟发抖。
刀光泯灭,两道人影倒飞而出,鲜血洒落,在空中形成滴滴血色珍珠,烛火穿不透,因为这是生命的终结,没有人可以参悟透彻。
“碰碰”两个人跌落在地,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肖若愚,道:“为什么?”
肖若愚收刀回鞘,冷冷道:“死人是不需要知道原因的!”头也不回的走出厅堂,消失在黑夜中。
两个人无力的抬起右手,想要抓住什么,但却什么也抓扯不住,无力落下,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