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是一种力量,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
老人虚弱苍白的脸颊上涌现出一抹晕红,不知是激动,还是解脱,或许更多的是那抹微笑下自己恐惧的消逝吧!
老人的双眼圆睁,带着期盼,双拳紧握,青筋凸起,颤抖的身子,掩饰不住他的激动。
可就在掌影遮掩住随风身子的那一刻,随风动了,在老人圆睁的双目中,倒映出一个身着青衣,微笑着的青年动了。动的是那样的突兀,那样的不可思议。
随风背靠墙壁,在掌影及身的那一瞬间,右腿猛然抬起,以肉眼难及的速度,在空中留下一道道腿影,或许是九道,或许是十三道,也或许更多。这些腿影,齐齐的迎向掌影。
然而随风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右腿落地的瞬间,整个身子跃起,双脚离地,双腿如落叶般飘落,一腿接一腿,一式接一式,若无根的飘萍,萧然而下,肃杀凛冽,无边落木风萧萧,不灭清影易水寒。
腿势一浪接一浪,萧萧的落木飘飘洒洒,以一股飘逸洒脱之势迎向一往无前的掌影。
飘逸和刚猛,两股力量相撞,轰然而响,势若遮天,整个房屋一震,落下些许灰尘,吱吱呀呀,仿佛不看重负。旁边的桌椅,在这两股力量碰撞下,哗啦啦裂成碎片,落向肖若愚的战场,但这些座椅的碎片却在靠近三人时,却诡异的在空中停留了三息,然后化成粉末,洋洋洒洒的消失在空气中,没有一丝一毫驻留在世间的证据。
轰鸣声骤停,灰尘交织着碎片掩盖下的寂静,显露出真相。
随风靠着墙壁,嘴角溢出汩汩鲜血,顺着嘴角流在青衫上,渗透其中,印刻成一朵朵血色梅花。但苍白的脸上,却是在笑,笑得那样轻松,笑得那样悠然,笑得那样美丽。
他没死,所以他有资格笑。
落木萧萧,随风自创的一式腿法,重在攻击,以攻对攻,才有活命的希望。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随风信奉进攻,所以他选择以攻对攻。况且在那种情况下,防御没有任何效果,毕竟,对方比他强,无论是内力的雄浑度,还是招式的精妙处,都不是现在的随风可以应对的,至少防御不行。他选择了进攻,庆幸的是,他成功了。
一式腿法,只有一式,随风在和阎罗门的两人对战后,就有这样的想法,以家传的随风落叶腿法为基础,融合《江湖》中的腿法秘笈,形成自己的腿法,作为自己的底牌。
落木萧萧,是随风落叶腿法中的一式,经过随风的改造,形成现在新的一式。左腿如巨木,岿然不动,右腿如落叶,飘洒无定,快如风,乱如叶。其后叶落随风旋转,双腿如风,形成无数落叶飘散之势,萧萧无情,洒脱中垂映着肃杀,犹若秋风萧瑟中,清风摇曳枯黄,在空中永不停灭,清风不止,落叶不息。
腿法只有一式,但随风相信,以后会有更多式,经过这一役后,随风更有信心,这种信心,源于自信,源于成功。
不过这些想法只在随风脑海中一闪而逝,眼前之事,才是重中之重。躲过了这一劫,并不代表者胜利,因为人老成精,侠者境强者的底牌,永远不是武者境之人可以揣度的。
乘胜追击,才是最正确的做法。随风趁着老人失神之际,搭在墙上的双脚用力,整个人像利箭般掠向老人。
离去的随风,没有注意墙上如蛛网般的裂痕,密密麻麻。一直延伸到屋顶之处。
不需一息,随风已经掠到虚弱的老人身边,右腿以闪电般的速度,踢向老人的头颅,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老人没有动,仿佛随风没死的事实,击碎了老人的希望,也顺带的击毁了他活下去的希望。老人光洁的额头上瞬间出现了几缕皱纹,精光四溢的眼神中也蒙上了一层死灰之色,仿佛在一瞬间,老人更老了,老到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随风的脸上掠过一丝犹豫,犹豫着要不要踢下这致命的一腿。就是这一瞬间的犹豫,挟风而至的右腿瞬间停顿了一下。
这一瞬间的停顿,仿佛是一个暗号,老人瞬间抬起低着的脑袋,双眼中流落熠熠精光,明亮到可以点燃黑色的夜空。低垂的双手瞬间伸出,携带者对生命的绝情,闪电般袭向随风的胸膛。
伴随着这一掌,老人猛然一步跨出,右肩抬起,以迅雷之势,顶在随风的大腿之上,脑袋左偏,躲过随风这雷霆般的一脚。这一步,一顶,一偏间,令随风的右腿出现了一丝偏差,一毫厘之势,擦着老人的右耳,掠了过去。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毫厘之距,就是生与死的区别。
老人在笑,不似随风般悠然洒脱,而是带着一丝疯狂,一丝激动,反败为胜,以经验来弥补实力上的差距,总是令人激动和疯狂的。
随风单脚着地,只能抬起右臂,拿着幽兰折扇,点向老人的双掌。
这在老人的眼里,只是挽留最后生命时的一丝挣扎,没有任何意义。
双掌和折扇接近,却诡异的没有相接,而是穿过双掌,点向老人的咽喉。
老人一愣,但没有任何惊惧,苍白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