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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岁月应当煮不熟我们(1 / 2)

雨夜,长安有雨。du00.com曲白衣独自站在雨中,身上的白衣因为大雨,而变了个湿透。整条长街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他还站着,仔细看着面前下落的雨,似在辨别那黑色夜幕里面的水滴,是否如他身上的衣一样洁白。

“可惜。”曲白衣看着自己手里的断剑,轻轻摇了摇头道。

这把剑不好,只是把普通的铁剑,十两银子一把,买多了还有折扣。曲白衣并不会在意这些,他穿白衣,身上的白衣只是衣袖掉了一块也会叹息,看着漫天的白絮,却无感。

他数年前出长安,带着的,便是这把剑,陪了他很多年,然后回到长安的时候,带着的又是这把剑。一个人,一把剑,数年。可惜。

可惜,可惜的是那些自己在意的可惜。

其它人死了,或者躺着,只有曲白衣还站着,还可以看着,还可以说着可惜。死了的人,不管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自然都看不见什么了,也说不出什么。活着的人,不管睁着眼,还是闭着眼,都可以看到他想要的东西,张开嘴,那便可以说出任何想说的话。

够了的马车里面的够了的人已经离开,只剩下还不够,说着还不够的人还在这里。

“可惜。”第二声可惜,从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口中发出。

“可惜我杀不了你。”

黑衣人身上插着几块曲白衣手上断剑的残片,不大,却深深的嵌进了他的血肉里面。伤口处,还在往下淌着血,血看上去是黑色的,因为他那身黑衣,与水混在一起,满了其身下的地。

他还可以动,也可以站起来,可现在的黑衣人,觉得自己,也跟死了没什么两样,虽然他还活着。那几块残缺的剑刃,有一块深深的刺进了他的气海里,于是,海被打开了一块缺口,流动的水再也圈不住,人便废了。

与断一样,但断却是前面碾压未明,后面也可以碾压未明,只是一线一差。而他,是被人碾着压过去,不仅是人,连心,都碾压了个彻底。

于是他也可惜,不知可惜来到这里,还是可惜没有被杀死,或者是可惜那不知道流动了多久的气海被一次埋没。再多的可惜,终究他还是躺在这里,只能嘴里面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铛。”曲白衣手中的断剑落下,碰撞在长街石板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他说了可惜,可剑成了断剑,那也就只是可惜,再没有半点作用了。

曲白衣微微低头,看向了黑衣人,略略愣神,这才蹲下身来,往前一伸手,便将黑衣人的面巾揭下。

“挺白的。”他微笑,手上的面巾落下,站起身来,抬脚,往那张白净的脸上踩了下去。

脚上穿着的靴子很脏,他曲白衣不是数年来都穿这双靴子,买的却是最耐用的,因为这靴子,也踩了很多不该踩的东西。血水,枯枝,狗屎,和现在的污泥秽水,通通踩过,现在,踩在了黑衣人的脸上。

黑靴与白脸,还是黑靴黑了点,把那张脸给踩黑了。当曲白衣的脚抬起来时,黑衣人那张白净的脸上,于是多了黑色的鞋印,鼻子与嘴边多了几块泥。

“杀了我。”黑衣人咳嗽了一声道。

“脏手。”曲白衣微笑道。静静看着黑衣人伸手在脸上抹着,那几点泥被踩去,于是他又伸脚,又往那张刚显得光洁的脸上踩了下去。

“杀了我!”黑衣人终于嘶声大叫起来。他无法容忍别人碰到自己的身体,无论男人还是女人,也无法容忍衣上,发上,多了哪怕是一丁点的尘埃。

更何况,更大的污点出现在脸上,被一双不知道踩过多少不知名东西的靴子,给印上了一片肮脏,带泥,带水的黑。但他却只能叫着,想站起来,身体却因为脸上那只靴子,而一动都不敢动,虽然已经黑了,却怕再沾上哪怕一点泥,一点水。

“大概,你也知道我曲白衣是一个什么人。”曲白衣说道,脚扔停留在那张软度适中的脸上。

“不过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继续微笑,摆摆手,满袖的雨水被挥打出去。更多的雨落了下来,他仍旧站着,并没有要躲雨的意思。

“我因为烤了一条溪里的鱼,被沿岸的村民追打过,被延阳南城王记猪肉铺的老板娘追着用那双沾着猪油的手拾缀着让我摸她肥腻的后臀,还被骑牛的村童骗过酒钱。你说,我曲白衣是个什么人?”

曲白衣伸手将眼前的一缕发别去,认真的继续道:“别以为我老了,就不会变了,要知道,我这不也还没老。”

“可惜。”第三句可惜,从他嘴里面蹦了出来,还是可惜。“可惜你们不知道我会改变,以为当年出长安,站在山下仰望山上的我,再入长安的时候,也还是站在山下,却没有想到,我却已经是在山上,看着你们山下的这群人。当然,你们更没有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你是洞玄。”

黑衣人的眼睛黯淡无比,他曾想过无数种可能,也曾想过他是站在山上的那个人,也想过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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