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悟般道:“原来兄长是想……”
“对,正是如此……去把后军的康君立找来,我有话要吩咐……”李存勖点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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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夜幕降临,李存勖单人独骑奔驰在一条山坳间的小路上,这条小路直通向晋阳城以南,一座叫五十里铺的镇子,为了避开契丹人的眼线,李存勖撇下大队人马,更换了服饰,绕路奔驰了一天,才来到此处。
前方灯火越来越近,战马随之奔进镇子的主街之中,向位于镇北的晋军驿馆奔去。
马到驿馆门口,李存勖报了姓名,兵卒连忙回禀驿承知晓,不大工夫,驿承迎了出来,见到李存勖,忙倒身下拜。
李存勖见状,点了点头,单刀直入道:“军情紧急,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我在前面驿站中曾看到准备送给家父批阅的公文,上面提到有批用来修缮潞州城墙的款子,近日由晋阳向潞州转运,但由于连日以来契丹人马犯境,这批款子并没有按时转运出去,还留在五十里铺的驿馆之中,由专人负责看守,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驿承连忙道:“正是如此,卑职怕契丹人马来镇中抢掠,已把银子隐藏起来,并上书官长,等待进一步的命令……”
“好,敢问驿承大人贵姓?”
“卑职免贵姓高。”
“既然如此,请高大人这就带人起出这笔银子,本将军立刻要用。”
高驿承闻言,略一迟疑,并没有立刻答复……
李存勖见状道:“哦?难道这批银子出了什么差错,高大人拿不出来吗?”
高驿承连忙道:“非也、非也,只是这批银子本应转运出去,由于外面兵荒马乱才不得不留在此地,小人想斗胆问问,大人既然要提银子,可有相关批示?”
李存勖摇头道:“由于军情紧急,存勖来不及再上报家父知晓,眼下契丹人马就在晋阳附近徘徊,迟则生变,我们还是先提银子为妙……”
“不知将军要如何处置这批银子?是否需要小人安排人手押运?”
“哈哈哈,多谢高大人美意,这批银子并不需押运,我要在这里把它花光,好了,此事不易耽搁,高大人速去提银子吧,如果将来有人过问此事,让他们来找我便可……”
高驿承闻言,连忙带人去了,不大工夫后,十几个大木箱子已摆在驿馆门口。
负责押送银子的官吏亲手奉上账目道:“一共白银十五万两,全在这里,听候将军调配……”
李存勖接过账目,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这样,叫人把这些银两抬到镇中央的十字路口处,另外,请高大人立刻鸣罗通知全镇青壮男子来路口处集合,本将军有话要说……”
两人听罢,立刻分头行动起来……
镇子两条主街的交汇之处,此刻灯火闪亮,人头攒动,在高驿承的一阵张罗下,全镇青壮男子几乎都集结在这里,足有三万人左右,不仅如此,人们由于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家家户户都出来观望,男女老少,大人孩子,把空旷的大街挤得水泄不通,插针难入……
位于人群正中央的李存勖见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才清了清嗓子,向众人抱了抱拳,高声道:“众位乡亲……由于近日契丹大军越过长城,来侵犯我中原之地,一路上烧杀抢夺,****妇女,祸害我河东晋地百姓不浅,本人李存勖,奉大唐河东节度使李克用大人之命,特来此地守卫乡土,对抗入侵贼寇……在此,存勖先给众乡亲们施礼了。”说罢,李存勖一揖倒地。
低语声犹如涟漪般扩散开去,人们这才知道,眼前这个仪表不凡的青年男子,原来就是晋军中大名鼎鼎的李存勖。由于李家祖上曾镇守山西多年,百姓们对李家还是比较认可的,此刻一听说来的人是李存勖,立刻引起了骚动……
人群中有人高声道:“将军来此守卫乡土,我等百姓自然感激不尽,可我们却只见将军一人,并没有见到晋军兵马,在下斗胆问一句,不知将军此番带来多少人马?”
言罢,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显然人们心中也有同样的疑问。
李存勖向说话之人望去,发现此人是位年长的老者,手持拐杖,衣着讲究,应该是镇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不瞒众位乡亲,存勖单枪匹马而来,并无一兵一卒……”
人群中炸开了锅,人们并没想到李存勖居然一个人来此对抗契丹大军,交头接耳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既然将军孤身前来,又怎能对抗契丹大军呢?”老者又问道。
“哈哈哈,老丈问得好,存勖召集大家来此,正为商讨此事,如今契丹大军来犯,而我晋军主力又奉旨远征长安,晋地可谓空虚无援,如果这个时候契丹大军杀到的话,恐怕我们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所以我希望众位乡亲能抄起刀锄,与存勖一起保卫乡土,阻止契丹铁骑的****,不知众位乡亲意下如何?当然,存勖此来匆忙,没有准备好答谢众乡亲之物,眼下有白银十五万两,预备分给有意抗击契丹贼寇之勇士,略表心意,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