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乡亲海涵。”
说罢,命人打开一只只木箱,白花花的银子在火把照耀下散发出如星海般闪烁的光芒,瞬间照亮了人们的面孔。
李存勖环视了众人一周,又道:“请有意与我一起抗击契丹贼寇者,上前一步,标名领银……”
人群中鸦雀无声,人们虽眼望着闪闪发光的银子,但却没人上前一步。
李存勖见状,又道:“当然,存勖知道这十五万两银子分到每个人的手中就为数不多了,不过,只要我们能把契丹赶回长城以北,存勖向大伙保证,日后必有厚礼馈赠众乡亲,以答谢今日之情……”
李存勖静候了片刻,还是无人上前领银,气氛不免有些尴尬……
正在李存勖踌躇之时,人群中有一中年壮汉道:“将军此言差矣,自从节度使大人接管晋地以来,对百姓爱护有加,并无苛捐杂税、强征徭役,我们自然是心存感激……在节度使大人接管晋地之前,契丹人马就经常犯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等早就积怨已深,欲与其决一死战,此番契丹贼寇来犯,也给了我们报仇的机会!何况奋起抗敌,保卫妻儿老小本是男儿分内之事,何须将军馈赠银两……请将军把银钱收回,我等愿意听从将军调遣,守卫乡土,共抗大敌。”
此言一出,人群中沸腾起来,人们高声喊道:“不需赏银,愿意追随将军,与敌一战!”
李存勖闻言,不由热血沸腾,眼眶有些湿润,向众乡亲抱拳道:“存勖在此谢过众乡亲了,不过……此番与敌一战,难免会有伤亡,这些银子,虽然不多,大家还是领回去安家为好……”
“哈哈,将军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生死之事本固有而,古今无人能免,又何必以生为乐,以死为悲?将军请下令吧……”人群中一个书生打扮之人道。
“张先生说得对,契丹大军来犯,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跟他们拼了……”
“对,对!我还要报之前的仇呢?”
人群中应和之声此起彼伏,无论男女老少,均赞同与敌一战。
手拄拐杖的老者上前一步道:“我五十里铺上至老叟下至顽童,皆愿听从将军调遣,请将军下命令吧……”
李存勖闻言,看着眼前一张张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道:“存勖还请镇中老幼、妇女去附近山中躲避两日,并希望留下来的乡亲们做好拼死一战的准备!请大家放心,即使五十里铺毁了,也还有重建之日……”
※※※※
就在李存勖离开晋军队伍不久后,耶律德光的伏兵便包围了李存审的五万人马,由于晋军骑手们已疲惫不堪,且战马吃了拌有巴豆的草料,一匹匹马儿口吐白沫、腹泻不止,队伍可谓瘫痪,根本无法对抗耶律德光的十万黑风卫,李存审只好下令全军缴械请降,并眼望着耶律德光在契丹众将的簇拥下,由远而来。
耶律德光马到近前,李存审不得不下拜道:“降将李存审,叩见大公子……”
耶律德光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存审,自从喀刹城一别,久未谋面,没想到却在这里相遇……”
“哎,存审奉命来回援晋阳城,没想到昨夜军中战马误饮了污水,此刻均已得病,无法负重,况且战士们连续赶了几日的路,已筋疲力尽,无法作战,才被迫缴械请降……还望大公子勿要为难我晋军将士,如果需要,可取我李存审的人头交差……”
“哦,贵军的统帅不是李存勖吗?什么时候变成存审了,李存勖此刻在哪里?不会是要与本公子玩什么把戏吧?”耶律德光狐疑道。
“……大公子有所不知,昨日在冰雪中赶路之时,李将军的马匹马失前蹄,把李将军摔下马背,伤了腰腿,已无法继续前进,由于事发突然,才临时把队伍交给存审率领……他已被护送去南部城池养伤去了。”
“哦,南部城池……是那一座?”
“这个,存审不知,不瞒大公子,存审问过李将军,可他却没有回答……”
“此话当真?”
“降将怎敢扯谎……”
“哼!李存勖,算你走运……等我契丹大军取了晋阳之后,再回来跟你算账。不过……我倒要问问,如果晋军的战马非是饮了污水,且兵士又体力充沛的话,将军还会投降吗?”
李存审咬牙道:“必施展平生所学之战策,与大公子周旋到底……”
“好,将军果然栋梁之才,能根据当下情况做出最明智的选择,叫人钦佩,存审放心吧,我此番兴师动众来到晋地,是为了攻占晋阳城,把本族的疆域向南拓展,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契丹与沙陀之间谁强谁弱,将军一想便知,况且将军是聪明人,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德光再费唇舌了吧?”
李存审惭愧道:“存审本是降将,已无权讨价还价,如果大公子能不为难我手下兵士的话,存审愿意为大公子效劳……”
“嗯……实不相瞒,我正是趁着将军的人马疲惫不堪之时才下令突袭,可却没想到贵军的马匹先挺不住了,真是天助我也,这些没了马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