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关阿狗拦到一辆出租车在马路上喊姨妈:“喂,姨妈,你过来,车叫到了。”林姨太问姨妈:“你们几个人?”姨妈说:“两个,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朱伯鸿心满意足独自带上相姨太走了,而且有了想法,他十分了解这些死了丈夫的姨太太们,主人一死就急着找新靠山,这三个姨太太中最漂亮的程姨太傍了林老板,余下的两个他近水楼台跟相姨太打得火热,在她面前极力的夸夸其谈自己的实力雄厚,相姨太是个实用主义者,只要是有钱的男人长相年龄都不是问题,两年前她就是这样被七十八岁的欧阳豪纳入家中的,而她也是三个姨太太中最不在乎男人除金钱以外东西的,其他两个比她来的早,包括二妈都对欧阳豪阳奉阴违,服侍起来不那么的主动,到了近年欧阳豪身体每况愈下,时常显现老年人的倦态,夏天时候尤为严重,本来是坐在客厅里,几分钟不跟他说话就会自己睡着口水蔓延到衣襟,程姨太和林姨太嫌太脏唤下人来收拾,只有相姨太会亲自为他抹去,当然她这样做是有心计的。
朱伯鸿在与相姨太聊了一阵后,见她上钩便大胆的向她表白心机,承诺会娶她做妻子,这正中相姨太的下怀,欧阳豪死后分给她们三个姨太太的钱很少,大部分都是固定资产和工厂的生产流动金,她们三个不会管理,请来外地的一个叔叔帮助打理,于是叔叔全家老婆孩子浩浩荡荡迁入欧阳豪的住宅,相比之下她们倒成了客人,所以都在找新的靠山,眼看着程姨太捷足先登抓住了上海滩青帮悟字辈老大,相姨太非常珍惜新认识的那个阜昌参店老板朱伯鸿,他既是个大老板,家境又单一,如果与他结婚,今年七十四岁的他一死全部财产就是她的了,当朱伯鸿提出带她回家“认识认识环境”时,相姨太欣然接受。
欧阳雅夫骨子里是不喜欢关阿狗的,觉得这人平时谈吐作派流里流气的没个正经,而且他以前骗妹妹的钱赌博之事关洁告诉过他,非常反感,只是看在关洁份上没有显露出来,听他说坐别的车满口答应下来。关洁多了份心了解哥哥的德性,让他跟姨妈和大伯家的一个姨太太同车很不放心,对姨妈说:“姨妈,麻烦您看着点阿狗,让他直接回去,没半道下车啊。”
林姨太坐在后座,关阿狗抢在姨妈之前钻进去,意图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姨妈明察秋毫,半个身子进去又退出来改坐在副驾驶位置,关阿狗心虚的调侃道:“姨妈,您老怎么坐前面,后面安全啊?”姨妈没好气地回了句:“我愿意,你管得着吗?”一路上关阿狗把目标放在了林姨太身上,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林姨太见他也不像个有钱的主,人又长得寒碜脚还陂着,便爱理不理,姨妈在前座也不应他的话,只有他口沫飞溅的唱着独角戏,给人的感觉像是喝多了酒的胡话,还慢慢向林姨太位置凑过去,直逼得她倚在车门上忍不住说:“你能否自重些?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关阿狗想起郝允雁,不服气地说:“你是天鹅?哈,比你美的女人老子都尝过,你算什么?再说我追求过你吗?”林姨太说:“那好,请你位置过去些别碰到我行吗?”关阿狗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让开了些距离煞有介事地说:“那是车在摇晃移到你这的,谁想碰你这身烂肉,自作多情。”姨妈见关阿狗在惹事,转过头提醒他说:“阿狗,你妹妹可是把你托付给我的,希望你安分点。”关阿狗把矛头对准了姨妈理论起来,不一会林姨太指挥着车子转进她家的小路停下,狠狠的鄙视了一眼关阿狗说:“你真是个人渣,我替你妹妹感到羞耻。”说着下车门重重的关上,关阿狗听她骂人,打开门冲出去欲与她对骂,姨妈出来把他推回车里,自己坐进去档住了他,车子重新启动开走,关阿狗骂了几句后说:“这女人身上好香。”
关阿狗今天是喝多了酒,平静下来后对姨妈不安分起来,撇了眼她高耸的胸部在车里抖动,暗想这个丑陋的女人居然深藏不漏,就煞有介事的夸奖起她来:“姨妈刚才对阿狗的批评非常中肯,阿狗完全接受,您戴副眼镜一看就看出来是有文化的人,而且气质非凡,其实真正优秀的女人是内在美,社会上有很多女人看似脸蛋漂亮,其实是绣花枕头一包草,哪有姨妈您高贵?”他左一个“您“右一个”您“的奉承着,姨妈听着心里美滋滋的,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谦虚地问:“你真是这样看的吗?我可没您说得那么好呢。”她也“您“起来,一下子对关阿狗的坏印象发生了转变,回到欧阳公馆还沉醉在其中。
欧阳雅夫的车到家时,大门口张灯结彩,佣人见主人回来就放鞭炮迎接,关洁坐最外面先下的车,欧阳雅夫下车站着对车内的上官露说:“你大肚子慢点,拉着我的手。”鞭炮炸得震天响,关洁硬是将欧阳雅夫拉了就走,忸怩的喊道:“哎呀,好怕,雅夫你护我呢。”欧阳雅夫边走边说:“太太还没下车。”只回就跨进了大门,佣人们在管家的带领下分两排站立着一起鞠躬喊道:“恭喜老爷,恭喜太太。”欧阳雅夫小声问:“他们怎么叫你太太?”关洁笑道:“我吩咐管家的。”欧阳雅夫也笑了,说:“你这是篡权啊,别胡来,规矩要讲的。”他一转身没见上官露让司机搀扶着慢慢走了过来,两边佣人的欢迎队伍霎时也不见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