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关洁为了贬低上官露费尽心机,管家看得出来谁是欧阳公馆的女主人,对关洁言听计从,关洁让佣人们直接称呼她太太,而她唤上官露为“上官太太”,欧阳家的正房太太恍然间变成上官家的太太了,欧阳雅夫曾经提醒过她,关洁辩称在家里这么叫顺口。
自从姨妈对关阿狗产生好感后,两人在欧阳公馆不再吵闹,白天太阳好的时候姨妈搬把椅子到院子里晒太阳织婴儿毛衣,是给侄女上官露的,关阿狗闲在家里无聊就过去跟她海阔天空的吹牛皮,说自己以前怎么怎么风光等等,当然也不忘记献殷勤,所以两人谈得很投机,关洁笑着对欧阳雅夫说:“我哥跟姨妈以前是钉头碰钉子,现在居然打得火热,这个世界真奇妙。”欧阳雅夫说:“这很好啊,我乐见他俩成为伉俪。”关洁乐趴下了,嬉笑道:“他们俩?还伉俪,你不要笑死我。”欧阳雅夫并非玩笑,他不喜欢关阿狗在家里整天戳着,有这个无赖在,他对关洁无法管教,关洁现在的身份变了,是欧阳公馆的姨太太,爱她是一回事,规矩还是要立的,至于太太的那位脾气古怪的姨妈,更是看了心堵,上官露父母死后,那座宅子已经变卖出去,姨妈无家可归,如果能够跟关阿狗成为一对,他宁可拿出些钱来给他们买个铺子做生意,他把这个意思说给关洁听,关洁不反对,想想自己哥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个女人管着至少可以不赌博,过去对她的伤害不想再提,人走了也落得清静,另外姨妈不在欧阳公馆,上官露就没有了靠山,但这事可遇不可求。
那天欧阳雅夫纳妾宴会散后,白敬斋悻悻的独自驱车离开,喝了酒就想女人,家里的三姨太肺结核刚刚出院,听这病的名字他就吓人怕传染,半路转到同泰里想去找郝允雁,虽说他们之间有君子协定,他没有急事不能随便去找,但认为今天晚上特殊,两人原来一起去吃喜剧,突然间招呼不打就回去了,找她问问情况很合情合理,只要能够见到她就有把握把她拉到旅馆里去,至少能在她家里消消火。时间快到了十点种,他将车直接开到大门口,门是关着的,今天全楼的人全在家里,刘秋云在郝允雁回来后就下楼插上了大门,周太太从门缝里看见对老伴说:“老头子啊,天天和他女朋友还未回来,这门一插,要是他们半夜里回家不就进不来啦?”周教授跑出去跟刘秋云说:“房东啊,天天他们还在外面呢。”自从周太太与刘秋云闹翻后,周教授将原来唤她小妹改成了“房东”,大家公事公办的意思,刘秋云并不介意,冷冷的说:“现在九点多了,他们白天不回来,晚上偷偷摸摸的回来?”周太太憋了个气出来板着脸不温不火的说:“房东你这算什么话,什么叫偷偷摸摸?我家天天和女朋友在同学那住着,不知啥辰光都会回来,以后说话注意分寸。”刘秋云早就想把这对夫妻连带着他们的儿子赶出去了,对郝允雁说:“我现在看到他们家的人就烦,到月底了让他们滚蛋,宁可我这两间屋空着租不出去。”郝允雁劝她:“楼下周家他们人都不坏,周太太就是这个脾气,你别理她就是,现在社会复杂,你换新的房客进来还不知道是什么路子,你现在已经有两个房间空着租不出去,要是他们一走,这栋楼就你我两家怪冷清的,楼底下有对退休的夫妇守着,我们这楼不是很安全吗?”
刘秋云上楼后,周太太悄悄打开插销,往门上的钉子上挂了个“周家有人在外”的小牌子,然后睡去了,白敬推推门见锁着,抬头看郝允雁家亮着一盏奶子灯,通过窗帘的缝隙透出。郝允雁睡了,这盏灯是整夜亮着的,为的是半夜丈夫有事可以迅速发现。对白敬斋来说,这仿佛是一丝希望的光芒,压低着喉咙喊道:“郝小姐——”冬天外面在刮风,声音又不嘹亮,他不敢理直气壮的去砸门,只能这样吃力的喊着。郝允雁没有睡熟似乎听到窗外有人在喊谁,披衣服上床趴在阳台的落地窗上撩开帘子看着,这个角度看不见人,在喊谁也听不大清楚,好像很耳熟,她轻轻打开落地窗走出阳台,楼下在喊郝小姐,那分明是白敬斋的声音,马上联想到晚上在宴会不辞而别,一定是找来询问了,她怕得要命,这深更半夜的一个老男人在喊一个有夫之妇算怎么回事?让他喊下去非把街坊邻居给吵醒不可,权衡再见三她探出头去朝白敬斋摆手示意他回去,白敬斋看到兴奋起来,压低声音喊道:“下来,下来。”郝允雁望望四周,斜对门二楼有家窗户里亮起了灯,她吓得跑回屋,白敬斋继续喊着,对门的窗口伸出个头来大声喊道:“喂,这么晚了你喊什么喊?喊那么长时间没人答应就说明人家不在,回去吧,这里的人第二天都要上班的。”白敬斋朝那人敬了个礼不喊了,可没多时又喊了起来,他确信郝允雁一定会顾及周围邻居被吵醒下楼来。另外有一家脾气暴躁,劈里啪啦打开窗户就开骂:“神经病啊,人家不要睡觉啦?”白敬斋不见郝允雁理睬很沮丧,与那人对骂起来,在他头顶直线位置的三楼窗户悄悄的打开,从里面伸出一只面盆哗啦倒下满盆的水,正好覆盖在白敬斋身体从头到脚简直成了落汤鸡,他猛的抬头,上面没有人家开着窗户,骂道:“谁家那么缺德?有本事伸出你的狗头来,老子天亮了派人收拾你。”——没有人理睬。他在那开骂惊动了周教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