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生命为代价,才知晓的道理。
今生,她只希望用自己的双手给自己、给季巧萱、给她所在乎的人创造出一片新的天地。
不依靠任何人。
闭上眼深吸口气,眼角两滴晶莹在漆黑的夜里并不打眼,可楚靖寒却觉察到胸前的湿热,只觉得心中一恸,强劲有力的铁臂又收紧了些。
“放开我!”江兮浅抿唇低吼一声,就在她运气准备挣扎时,只觉得腰上一松。
“兮儿——”楚靖寒抿唇。
“别叫我!”江兮浅脑子恼怒,自己居然有些沉溺,不,不可以!
楚靖寒顿觉有些无力。
想到刚才感觉到的那沉稳、有力的心跳,江兮浅只觉全身血气上涌,虽然明知对方亦是高手,夜可视物,但她仍选择鸵鸟的逃避,趁着漆黑夜空,足尖轻点,凌空一跃。
猛然,她只觉得瞳孔一缩。
原本打算回汐院的,顿时方向陡转朝着相府后门处疾掠而去。
楚靖寒微微愣怔,随即足尖轻点快速跟了上去。
“你跟来作甚?”江兮浅压低嗓音,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她内力雄浑强劲,可轻身功夫却是一般;明明她先走几息却瞬间被他给追上。
视线触及前方的暗影,楚靖寒眸色微微变暗,揽着江兮浅的腰,快速足尖踏在树尖借力,始终保持着距离跟上去。
直到城东,一处平房内。
江兮浅眸色暗了暗,选的倒是好地方,凤都的贫民窟,人来人往,就算是陌生人也无人追究,只是那人到底是谁,“放开我!”
“嘘——”楚靖寒食指放在唇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而后指了指屋内。
原本漆黑的房间,因为那道暗影顿时亮了起来。
“……”江兮浅眼中刮人的尖刀顿时偃旗息鼓,双眸灼灼,两人一动不动地伏在院墙外遮蔽处,盯着屋内。
从纸窗闪烁,斑驳的影子可以看出是三个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兮浅眼前一亮,是季巧巧的声音。
“没什么意思!”另一道经过刻意修饰的,却是听不出来,她眸色暗了暗。
季巧巧低首垂眸,咬牙抿唇,全身紧绷着,随时准备催动体内的蜮蛊,却听见对方接着道,“老身答应你的要求已经办到了,不知季姑娘,不对,不知您这位新出炉的江大小姐打算何时动手?”
季巧巧这才放心下来,深吸口气压下心头的不满,“此事本小姐自会安排。”
“哦?”对方语气明显带着不满。
季巧巧深吸口气,“若说要了江兮浅的命有些困难,可让她没了威胁却甚是简单,您只需要好生看着就是,更何况本小姐尚未嫁入侯府,有些事情在没拍板定案之前都做不得准;您又岂知没有变数?”
“……”对方沉默着,“那你打算如何?”
“有些人活着比死了更痛苦,本小姐要她生——不如死!”季巧巧原本平静的语气骤然变得狠戾。
“哼!”江兮浅冷哼一声,眸中杀气闪烁,楚靖寒身上的寒气也快速翻腾着,大掌一拍院墙,噌的一下就要起身,江兮浅飞快地拉住他的衣袖,压低嗓音,“此事你别管!”
楚靖寒眸色暗沉,看向江兮浅眼神灼灼好似要看透她心底般,“兮儿,你……”
“哼!她说得对,有些人活着比死了更痛苦。”江兮浅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想让她生不如死,那就看看最后生不如死的人到底是谁。
楚靖寒沉默着,所在袖中的拳头紧握,“无论如何别让自己受伤。”不然他可能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江兮浅抬起眼皮,眼中带着疏离和冷漠,只是不等她开口,房中突然传来一阵痛苦的闷哼声,“唔,你,你对她做了什么?”
季巧巧眼底一片赤色,狠戾决绝,高昂的下巴尽是鄙夷和不屑,“只是小惩大诫,别以为本小姐可以任你们拿捏,今夜之事若再有第二次,就不只是吐口血这么简单了!”
“……你。”对方声音沉了沉。
“我没事!”男子浑厚的声音响起。
对方沉默片刻,“这是自然,不过若大小姐胆敢毁约,哼!”
“……”
“既然是你请本小姐出来的,也该你送本小姐回去吧。”季巧巧眼神冷漠疏离。
“那就得罪了!”
屋门打开,楚靖寒眼疾手快揽着江兮浅的腰快速朝着屋侧的巷子伸出,避在一堆木柴的背后,直到屋内烛火暗淡,那人与季巧巧也已经走远,两人这才从暗处闪身而出。
“今日之事多谢,可我们到底是两个世界的人。”江兮浅虽然对感情迟钝,可再迟钝也隐隐约约觉察到面前之人的想法;她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楚靖寒打断,“我送你回去。”
话音未落,不待江兮浅拒绝揽着她的腰,快速地朝着相府而去。
他不想,不想听到那些伤人的话从那开开合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