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报警信号,自然就是高敢所发。
他隐藏在一棵巨松之中,居高临下,把这庙里所发生之事,看得一清二梦。
庙中惨烈的战事,不但没把他那脆弱的胆子吓碎,反而让他有点惊喜。
没想到云梦剑派的银衣弟子也不过如此,除了那把怪异一点的长剑,没有什么能对自己形成威胁的。可笑那天龙山的蟊贼,自不量力,不入流的功夫,也敢来打云梦弟子的主意。看来,蓝婷婷的魅力果然大得很。
想到蓝婷婷,高敢心中就是一股燥热。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云梦花仙”之名,却闻名已久。那些少年才俊,无不以一睹芳泽为幸事。当然也包括那些屑小之辈。
号称阅芳无数,尝过皇宫美色的采花大盗江飞,终被京城六合门的总捕头亲自率人擒获。在临刑之前,当心善的执行官问他还有什么心愿未了时,江飞仰天叹道:“唯一憾事就是未曾看那‘云梦花仙’一眼,此生不值啊。”
如此美人,抱在怀里,细细赏之,细细品之,细细尝之-------那是何等的快事?只是那蓝婷婷贵为云梦派长老之爱女,就好像月宫中的嫦娥,是可望而不可及啊。
现在,只要杀了庙里那小子,蓝婷婷就会从月宫中下来,主动投入到自己怀抱中。
高敢的手,握紧了剑柄。
可惜,他的胆子还在身上,而且,并没有长大。
当风雪天踏上一步,把长剑插入那哀号的身体里时,高敢突然觉得,自己的一身肉也不够硬,要是被那剑磕着碰着,会——很疼!
风雪天红红的眼睛扫视庙中尸体的时候,高敢仿佛觉得是在看自己。当风雪天掷了长剑,一脸落寞地坐在那里时,高敢无比后悔自己没有带一样像样一点的暗器。
握向剑柄的手渐渐松了,开始伸入怀中,那里有一束烟花。
虽然,很可能争不赢那两头色狼,但是,或许还能分一杯残羹吧。躲在角落里偷窥别人吃肉,当然不爽,但总比变成尸体躺在那里要好得多。
傅贵和罗宽向各自的方向追出了数里,不见风雪天的踪影,刚返回到城门处会合。没有看到高敢,罗宽嘀咕道:“高敢那小子不会想独占了吧?”
傅贵笑道:“以他那胆子,敢独自一人去杀一个云梦弟子?”
话音刚落,只见高敢去的方向有尖啸传来,一缕白光冲天天际,片刻才消散。
傅贵和罗宽对望一眼,同时展开身形,全力向白光处奔去,谁都唯恐落了后。
风雪天提剑纵出门外,大声喝道:“是谁?想取我命的就过来!”
理智告诉他,此时最佳的方法是逃,逃得越远越好。但心底里刚刚压制下的杀意又弥漫上了心头,只要提上这把剑,他就觉得杀是一件多么痛快的事。
那就不再逃,那就杀!
要我命者,杀!
辱蓝婷婷者,杀!
四周寂然无声,只有冷冷的月光撒遍了山林,似给山上披上了一件薄纱。
风雪天一跃,飞到那白光升起处,只有一棵巨松巍然屹立在那。一声冷哼,如一鹤冲天,长剑在头顶飞舞,如一团巨大的光轮罩向树杈间。松枝坠落,松针飞舞,树上,空无一人。
数丈外的一棵大树后,高敢在暗暗佩服自己的机灵。
找不到拼命对象的风雪天,一腔怒气郁在心中无法发泄,只觉头痛欲裂,那一声声恨越来越大,渐渐响若洪钟,震得他脑中一片糊涂,眼眼红得像只野兽。
“出来。”口中嘶哑地叫道,左手一拳,恨恨地砸在松树上。
松树轻轻晃动,不少松针飘下来,落在他的头上、身上。
高敢多希望那松针是真的钢针,深深地插入风雪天体内,自已就可以从容地上去补一剑,然后,等蓝婷婷翩翩而来,投入自己的怀抱。
傅贵和罗宽全力飞驰着,不是担心高敢被杀,反而是担心高敢杀了风雪天。
风雪天必须死在自己的手中,蓝婷婷才会投入到自己的怀抱。
两人的轻功水平,居然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连罗宽那圆滚滚的身体,也变得异常敏捷,并不比傅贵慢多少。
果然,那山岭上,有一束火红的光芒在挥动。怪剑,风雪天火红的怪剑。两人一喜,这时,彼此却只是想快过对方。
傅贵毕竟腿长些,早一点赶到。一柄长剑,早已撤在手中,借助树木的掩护,悄然向风雪天背后刺去。
风雪天沉浸在狂暴当中,感知不够灵敏,根本没有注意到来自背后的偷袭。
高敢借助淡淡的月光,却看得一清二楚。眼看着那一剑,就要钻入风雪天的体内,那蓝婷婷就是属于傅贵的了。“小心。”一声大喝,脱口而出。
风雪天神色一凛,马上感受到了来自背后浓浓的杀意,旋身已经来不及了,右手反转,长剑向后横削。
“当。”火花四射,血剑如长了眼睛,不偏不倚,刚好挡住傅贵那志在必得的一剑。傅贵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