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中四人,正放肆地大笑着,心中想像着那一幕幕充满春色之景,空气中都弥漫着靡烂的气息。忽见门中红光一闪,一个高挑的少年,手握着奇特的长剑,一双诡异的散发着红光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庙内。
四人一惊,反应都极快,一个鲤鱼打挺,全站了起来。转眼间,手中的酒囊,变成了明晃晃的家伙。
当中那人,就是众人口中的大哥,长着一张四方脸,嘴唇一块能抵人家两块厚,一晃手中的长刀,厉声喝道:“你是何人?”
风雪天并不答话,一双目光比冰还冷。
蛇眼大汉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像,对照着看了一眼,惊喜地叫道:“大哥,他就是风雪天那小子。”
那大哥哈哈一笑,“奶奶的,这就叫那个什么‘踏破铁鞋子找不到’, 你自己倒来寻死了。兄弟们,宰了这小子,蓝婷婷那细皮嫩肉的小娘皮,老子是干定了,哈哈。”淫笑声中,一缕口水艰难地越过厚嘴唇,流到了下巴上。
其余几人跟着淫笑起来。
“去死!”风雪天肺都要炸掉了,同时感受着剑柄上传来的恨意,身影闪动,长剑一抖,向那厚唇大汉头上刺去。
那大哥犹在狂笑,忽觉一道红芒带着浓烈的杀意扑面而来。一时惊骇莫名,来不及招架,只得连退三步,背心撞在土墙上,才刚刚避过。
风雪天正要追身一剑,蛇眼大汉见势不妙,一刀向风雪天腋下劈去。
风雪天回剑反撩,“当”地一声,刀剑相碰。两人手上俱是一震,蛇眼大汉的长刀上,出现了一条硕大的缺口。
蛇眼大汉知风雪天手上所执是把宝剑,不敢再硬碰,刀如蛇信,往风雪天脸上刺来。风雪天挥剑去挡,蛇眼大汉所使本为虚招,倒转刀柄一个斜拉,向风雪天胸口划去。这乃是他的拿手绝招,在这一招之下,死了不下十人。
风雪天实战经验不足,加上心中愤恨,剑剑不留余地。长剑一落空,暗道不妙,这下胸膛前大开,受伤已不可避免。忽觉手上长剑诡异地一转,极快地从掉转过来,贴在胸前。蛇眼那一刀,刚好划在剑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蛇眼手掌离剑太近,只感到手上灼得一疼,几乎握不住刀。
风雪天得此时机,长剑一绞,蛇眼右手再也握不稳,长刀脱手而出。血剑顺势一切,一只手掌已飞在空中。
蛇眼大汉捂手惨叫,身影暴退。血剑见了血,嗡嗡作响,狂暴气息更加浓烈。风雪天毫不犹豫,上前一步,长剑一削,蛇眼大汉的头已骨碌碌地掉在了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来。那身体僵硬地立着,过了一会儿才倒下,“啪”地一声,扬起一片灰尘。奇怪的是,那颈间只有少许鲜血流出,并且瞬间凝固了。
另外三人原以为蛇眼大汉定是手到擒来,哪料到会有如此变故,想要出手相助,哪里还来得及。
“并肩上,宰了他。奶奶的。”厚唇大汉原已亮出了长刀,想在小弟面前耍耍酷,挽回刚才措手不及丢掉的面子。现在发现,找这面子也有难度,只好发挥人多力量大的优势。
这几人,每个手底下都有好几条人命,所以把死并不当一回事儿,蛇眼大汉的死,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凶性。
一个大汉一挺手中的判官笔,向风雪天腰间点去,矮胖大汉,所使的是一柄短爷,一招“力劈华山”向风雪天头上砍去,厚唇大汉顾不得堂堂大哥的身份,居然往地上一滚,像一只屎壳螂一样,长刀往风雪天脚踝削去。这几人群殴一个打惯了,配合得十分默契。
那厚唇大汉只道风雪天必然逃不过这一合击,口中叫道:“别一下弄死了,奶奶的,留给老子一刀一刀地玩。”
矮胖大汉反应很快,应道:“好——啊。”
“好”字刚出口前,风雪天如仙鹤侧翼,一扭腰,避过腰间那一击。然后双腿不可思议地跃起,整个身体横伸在空中,正是鹤舞鹰翔中的“鹰翔长空”。厚唇大汉的那一击,就落了空。风雪天长剑横架,迎上那一斧,被一股大力从空中击落到地上,不退反进,贴近矮胖大汉身前,一肘击在他的胸口上。
这一肘之力,怕不下百斤,矮胖大汉虽然肉厚,但也痛入心肺,“好”字就变了“啊”。连连向后退去,一不小心,踩在火堆上,烫得连连跺脚,一双裤脚,已烧出几个大洞。
风雪天瞬间破了三人的合击,信心大增,正欲追击。地面刀光又起,厚唇大汉的长刀又兜了回来。另一对判官笔,也闪电般刺向风雪天脑后。
风雪天一声长啸,双足一发力,高高跃起,那对判官笔刚好从胯下穿过。左手在庙顶横梁上一勾,如仙鹤翻身,掉转身体,凌空向下一剑刺出。那使判官笔的大汉双笔一交,欲架住这一剑,谁知剑虽架住了,那剑上的红芒却已逼近眼前。眼珠一痛,顿时眼前只有一片红光,大汉本能地丢掉一支判官笔,伸手去擦眼睛。风雪天血剑下压,生生卸下其一条手臂,那大汉一声惨叫,晕死在地上。
门口探出一个人头,却是那望风的暗哨终于被吵醒了,伸头往庙中一看,魂飞魄散,顾不得大哥还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