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掉头就逃走了。
庙中其他两人对望一眼,也心生惧意。矮胖大汉胸口疼痛仍在,两股战战,慢慢向窗边退去,突然一个鹞子翻身,跃出窗外,没命地向山下逃去。
风雪天并不追赶,一双眼睛只盯着那厚唇大汉。这个人,才是几人口中的大哥,刚才就是他在肆意侮辱蓝婷婷。
那大汉已毫无斗志,正也悄悄地向门边移动,见风雪天眼睛扫来,竟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身体晃动,就向门外掠去。
风雪天冷哼一声,如一只雄鹰展翅而起,手中长剑,向空中那双腿上削去。厚唇大汉只觉脚后跟一热,回头一看,不得不身形往下一落。否则,上半身可以飞出去,两条腿可得留在庙中了。
一落地上,长刀挟着风声,向风雪天肩上砍去。风雪天长剑一格,“明月松间照”,是松林听涛剑防守招式之一,虽不再有松间明月一般宁静的气息,却把胸前一块护得严严实实。此时,庙中对战的只有一人,风雪天又信心大涨,一套松林听涛剑使得淋漓尽致,以前没有体会到的精妙之处,全都豁然领悟。“岩松千丈盖”,下劈;“惟有风入松”,上撩;“松下问童子”,直刺——
那厚唇大汉越打越是胆寒,刀法只发挥出五六成威力。风雪天长剑横削,厚唇大汉本能地用刀去格挡,那长刀已伤痕累累,一声轻响,刀头折断。血剑从其衣襟划过,虽然没有伤及皮肉,但一截长满黑毛的肚皮露了出来。
这一下,厚唇大汉肝胆俱裂,一泡热尿撒在了裤裆间。他以往最擅折磨人,曾把一个镖师割了一百三十八刀却不让他死去。以前看到别人被自己吓得小便失禁,常笑话那些人胆子太小。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胆子也并不比那些人大很多。
双膝颤颤,就欲跪倒求饶。风雪天却不给他求饶的机会,长剑横拍,平板着一下,正拍在两块厚厚的嘴唇上——他恨极了这张嘴。
那两块嘴唇,一下子就变成了烤肉肠,不但焦黑,而且又粗了很多,一块抵得过四块了。大汉嘴中一咕噜,吐出十来颗牙齿。
“叫你胡说!”风雪天长剑又是一拍,又拍在大汉的嘴上,烤肉肠瞬间变成煎糊了的肉饼,大汉口中呜咽着,脱落的牙齿却吐不出来了。仰面一翻,倒在火堆之上。那火苗迅速烧灼衣服,大汉口中呜咽,双手胡乱拍打着,那火却越燃越大,哪里还打得熄,烧得他在地上打滚。风雪天一个箭步,赶上去,一剑结果了他的性命。
风雪天神情原本亢奋无比,突然一下子感到无比疲惫,把手中的长剑,信手一掷,插在地上,人也坐倒在地上。脑中的轻烟缓缓消散,恨意慢慢退却。举目环顾四周,只见庙中倒了三人,死状都惨不忍睹,都是自己亲手所杀。虽然觉得他们都不是好人,但心中仍不免涌起一阵阵悔意。
“我杀人了!”这个念头不断在脑海中打转,手脚开始变得冰凉,更凉的,是心。“我不杀他们,就会被他们杀掉,原来,江湖就是不想被人杀,就得杀人。不知师父会不会原谅我?”他这次虽然历尽艰险才逃下山来,潜意识里,却是极想再回到山上去,回到那种宁静又充满希望的日子中去。
忽然,庙外发出一声尖啸,一道白光冲天而起,显然是报警用的信号。“又有人前来取我性命令了!”风雪天神色一凛,右手搭上长剑,霍地站起,眼中的红芒又盛。心中的那一丝悔意,刹那间荡然无存。
已经回不去了!
杀!既然你们想要杀我,我就只有报之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