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放歌只觉得那声音耳熟,就问:谁?一边问还一边挣出了双手去捧那人的脸。这个动作实在是有些唐突,因为听声音,那人是个年轻女人,而年轻女人的脸可不是随便就让人捧的。还有,这个女人虽说一开始就袭击了他们,可现在却突然变的柔顺异常,任由吴放歌捧了她小巧的脸庞。
借着工地远处微弱的灯光,吴放歌惊讶地认出了她,脱口而出:见鬼!
那女人握着吴放歌的手说:我不是鬼,我是丁香。
没错,这个女人就是和吴放歌纠缠不清,又差点要了彼此性命的前越南女特工黎丁香。
这也太离谱了吧,怎么哪儿都遇得到你?还没能吴放歌回过神来,又听见余峰那边开始哼哼哈哈的呻吟,看来是要醒了。丁香敏捷地从吴放歌身上跳了起来,几步窜了过去,然后又是一声闷哼,接着就没声音了。
吴放歌从地上坐起来,见丁香拍着手走过来自嘲地说:不行了,老不练功,下手轻重都没度了,以为他还要晕一阵子的。
吴放歌摸着头,好像自己也挨了一下似地说:你不会是把他杀了吧。
丁香伸手把吴放歌从地上拉起来笑着说:我要是真的把他杀了,你会怎么做?
吴放歌见她这种语气,就知道他在开玩笑,于是说:那我就帮你逃走呗。
哦?丁香问:为什么?你现在可是政府人员。
吴放歌把右手搭上她的肩膀说:据我的了解,你可不是无缘无故杀人的那种人。
丁香侧着头,温柔地把自己的脸颊在吴放歌的手上蹭,说:你还是一点没变。
吴放歌自嘲地笑了一下,说:你怎么会在这儿?
丁香笑道:有人闯进我家,大吃大喝了一通就走了,还问我怎么会出现?我是要要饭钱的!
吴放歌一愣,然后嘴巴张的老大:什么?!你你……你居然是他……
丁香笑道:是啊,我是余兴的老婆。
吴放歌又说:还给他生了个儿子?
丁香又点头说:是啊,都嫁给他了,当然要给他生儿子。
吴放歌大有一种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你怎么,你怎么会……唉……
丁香见吴放歌这幅表情,心中暗爽,说:我不嫁人怎么办?你又不要我,当初还当着我的面和小婉护士在火车上……呜……话没说完就让吴放歌把嘴给堵上了。
我们换个地方谈吧。吴放歌见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建议道。
丁香笑着说:行啊,过两个街区,有个彩虹酒吧,带包间的,我从门口路过两次,从没机会进去过,你请我啊。
吴放歌点头说:嗯,不过我得先把他……一指余峰弄回去再说。
丁香咯咯笑着说:行啊,不过你一定得来哦,不能放我的鸽子,我身上眬共也就二十块钱,你不来我只能帮别人刷盘子了。
吴放歌说:我一定来。然后两人就暂时分手。只是余峰这家伙挺重的,绕是吴放歌正当青壮,也在路上歇了两回,后来余峰摸着脑袋上的青包悠悠醒来,问:我在哪?
吴放歌怕丁香等的急了,就说:你醉了,摔了一跤。
余峰脑袋昏沉沉的,被吴放歌一诱导,觉得好像就是那么回事,就说:哎呀,今天算是在你面前献演了,我以前还没这么醉过呢。
吴放歌敷衍道:酒逢知己嘛,自家兄弟别说那么多。
好容易把余峰弄回宿舍,被灯光一照才发现两人浑身上下都污浊不堪,原来不光是他们两个人把那个地方当成了临时厕所。于是又赶紧的换衣服洗澡。余峰是换了衣服就睡了,吴放歌却还要出门。
借口出门吹吹风醒酒,吴放歌又出了宿舍。邱千重见这两位醉着一起回来,看得出心里挺不满意的,但是他向来少语,所以这次也是什么都没有说。
吴放歌出校门时,正碰上学校的保安在关大门,见他要出去就笑着说:领导(学院的保安不管见了学员还是教授都一概喊领导,因为他们其实只是打工仔,连个正式编制都没有的)这么晚还出去?要关门喽。
吴放歌知道这里头的潜规则。原来这学院毕竟不是一般的大学,学员都是成年人,机关干部,半夜醉归的事情并不稀奇,可是规章制度还是要严格执行的,比如晚上11点关校门这一条,是不容有半点周展的,但是小门就成了看门保安的财路。一般大门是11点关,小门是12点关。过了12点,晚归的学员要给保安交两块钱的开门费,否则不管你是谁,就是喊破了天,保安也只当没听见,说不定还会第二天在院领导面前告上一状呢。久而久之‘开门费’就成了保安的一项不菲的财路呢。
既然知道,就得懂事,吴放歌又向来出手大方,随手就掏了张十元的票子递过去说:夜班熬夜辛苦,买包烟抽。
保安笑着接了过去,居然还送出了五六步,还说:路上小心。
行政学院地处偏僻,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出租车了,好在野摩托不少,吴放歌打了一辆,一阵风似的到了彩虹酒吧。进去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