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千恕有些失望地撅起嘴巴,说:“儿子,老爸命不久矣,你可别让我等太久啊!”
子航看着父亲耍宝的模样,阴郁的心胸忽而开朗起来,也笑着说:“知道了,老顽童!”
正说着,苏美娟拎着饭盒走进来,一边说:“儿子来了?你们爷俩说什么呢?”
李千恕赶紧对子航做了一个噤声得到动作,说:“子航,这事别告诉她,这是我们爷俩的秘密,嗯!”
子航笑着,连连点头。
苏美娟摆出一副凶相说:“老东西,这几天给你点好脸色,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是不是?不过,你以为我稀罕听你们那些破事儿?瞧,虾皮拌小葱,我做的!”苏美娟说着,一边打开饭盒,一边对子航说:“儿子,在这儿一起吃吧!”
子航答应了一声,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子航看看显示,是林家栋的号码。他按下接听键,问了句:“家栋,什么事啊?”
“李总,你在哪里呢?”
“在医院呢?”子航一边说,一边走出了病房。
“哦,是这样啊,刚刚那个沈秀蕾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她妈妈去世了,现在可以回幼儿园上班了。还有啊,她妈妈留下的那处房子是给哥哥的。她现在没处住,问我可不可以让她先住在幼儿园里。这件事,我不敢做主,想问问你的意思。”
“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她妈妈是不是病糊涂了?”子航站在走廊里,只觉得心气上涌,手握成了拳头,恨不能给谁一拳。但又找不到发泄的目标,只好对着电话大声地吼着。
震得林家栋耳朵嗡嗡的,不得不将手机跟耳朵拉开了距离,道:“老大,我哪里清楚这些啊!”
“好吧,你就答应她好了!“说完子航挂断了电话,回到病房对父母说,自己有事要出去一下。
“子航,吃了饭再走吧!”母亲苏美娟叫道。
李千恕阻止地对妻子说:“算了,你没听见是家栋找他吗?公司有事情吧?别管他了!”
子航驱车行驶在暮色的灯火里,清朗的眉间皱成一个疙瘩。
他想不明白,世间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秀蕾为了母亲床前床后的伺候着,为了给母亲筹措医药费,甚至连自己倾尽心血经营起来的幼儿园都转让出去,让自己变得一无所有。可是,她的母亲怎么会留下这样的遗嘱呢?真是岂有此理!袁伯母一定是病糊涂了吧?还有沈涛那小子,那么不孝,对于母亲没有尽到一点人子之道,怎么可以把所有的利益都由他继承呢?
没天理了,真是没天理了。想着,他猛地调转车头,向沈涛家的住宅区驰去。
沈涛打开房门,看到子航的时候,眼睛因吃惊而睁大,双手把着门框,戒备地问:“怎么又是你?”
子航伸头从他身体的遮挡缝隙中,刻意地向房间里望了一眼,看见一位身材苗条的女人正往桌上端饭,一边问道:“老公,是谁啊?”
而那个六岁的小男孩,正在一张沙发上打滚,嘴里一边喊冲喊杀的,好像正在进行一场军事战争。
“好温馨的幸福景象啊!”子航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嘴角微翘,带着一抹嬉皮的有些邪恶的笑意,望着沈涛,举起拳头,做了一个砸下去的手势说:“假如把这一切,咔嚓一下打碎了,是不是特有悲剧效果!嗯?”
沈涛望了一眼妻儿,回过头来,眼露凶色,压低了声音说:“你想干什么?”
“干嘛这么紧张啊?”子航做出一副很无赖的痞子状,道:“我了个去的!生意场中,见过自私的,可没见过你这么自私的,自己的妻儿是心爱的,这无可厚非。可是,这样一个温暖的人,对自己的同胞手足怎么就这么无情了呢?嗯?”
沈涛脚步跨出门外,同时关紧了屋门,站在子航的对面,在走廊晕黄的灯光下,打量着子航,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难道你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子航明亮的眼神里,有了一股冷冷的令人心颤的煞气。“自己生活的这么幸福,而妹妹连栖身之地都没有,你就一点都不心疼吗?就那么急着要赶她走吗?如果不是为了给妈妈治病,她不会这么惨的,你知道她连经营了好久的幼儿园都舍弃了吗?就这么伸手去白捡遗产,不会觉得害臊吗?”
灯光下,沈涛的脸色红白不定,半晌才嗫嚅地说:“我没有,没有撵她!真的,自从上次你找过我,我就再也没有去找过她的麻烦。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妹妹。至于房子,只要她不出嫁,想住就住好了!”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子航不信任的凝视着他。
“当然!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妹妹!”
“你总算还说了句人话!”说完,子航双手****裤口袋里,很潇洒地转身下楼。
“哎,您不进屋来坐会儿了?”沈涛望着那修长的背影,讨好地叫了句,一边寻思,穿着那么合体雅致的高档西装,应该是位有钱人吧?能给自己的工厂揽点活吗?”
子航重新上车,发懂了车子,向秀蕾家驶去,一边在心里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