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迪车在夜幕下疯狂的驰骋。严王竟有些累,他斜躺在后座,思虑胡九江和季老之间的利害关系。
他明天有个会议,必须早起做准备。妻子和女儿难得睡上一个安稳觉,他不该频繁的去干扰。他心里还有事,他很清楚,胡九江和黄小虎甚至胡正心里都藏着事。季老是否安全送到,他必须去做个汇报。这只是做样子,他和胡九江之间一定有许多话要说。
他吩咐司机说:“直接去酒店。”
严王竟下了车,又吩咐司机说:“你先回吧!记住,明天七点之前赶到这里接我。”
近在咫尺的酒店大楼金碧辉煌,霓虹灯闪闪发亮。他竟没勇气上去。他知道逃避不了,更该迎难而上。这是关键时刻;决定以后人生的时刻。夜已经有些凉,他裹裹咖啡色外套。做了几次深呼吸,他以为自己平静了,才往酒店大堂走。他的心还在“砰!砰!”跳,于是他又站住了脚。
穿毛绒大衣的礼宾员上前问道:“先生,请问有需要帮助的么?”
他摇摇手说:“不用了,我只是有点紧张。”
礼宾员多事说:“大哥,不用紧张。在我们酒店开房,即使你老婆来了,也寻不到你的去向。”
“真有你说的这么神奇?”他好奇的问。
礼宾员骄傲的吹嘘:“那当然,你也不看这是在哪里,我告诉你,市长都得让我们老板三分。不过市长有特权……”
“什么特权?”严王竟迫不及待的打断他问。
那礼宾员看他来了兴致,故意卖起关子。他仰脸看着月亮,也不说话。严王竟纳闷的问:“说啊,什么特权?”
礼宾员这才伸手抖了抖。严王竟终于明白。只是没料到这地方还有小费的传说。他摸出十块钱,恭敬的递到礼宾员手里问:“可以么?”
礼宾员不屑的看他一眼说:“就十块啊!看你也不是有钱户。来这里开房,小白脸吧!你这样的我见多了!”
“我是问你市长的事,哪那么多废话?”他有些按捺不住说。
“严市长……”小叶站在电梯口拐角处喊。
那礼宾员惊恐的捂住嘴。严王竟顿时泄了气。小叶走过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严王竟瞪那礼宾员一眼,才忿忿的跟小叶离去。
小叶敲开门,就听到胡正说:“恭喜严市长?”
严王竟心里明白,却显得一头雾水。不由自主的回问:“何喜之有?”
黄小虎“吧嗒!吧嗒!”鼓两下掌,说:“就冲你这句‘何喜之有’就有王者风范啊!王者风范。”
胡九江也笑了,他一直打量着严王竟。
严王竟还是有点飘,看几人众星捧月的表情,他不好意思说:“仰仗季老教育有方,性子有点直,我就直话实说吧!临县是有很多海洛粉,我一定加大力度把他们全部抓获。为上级,为党,为领导效力。我一定本着良心,秉公办事。任何人犯罪,绝不姑息。”
胡九江故作惊讶,笑道:“果然年轻有为!”说罢,又鼓鼓掌。
严王竟故作不解,其实他心里十分明白。他刚刚说那一番话,也算抛砖引玉,故作试探。既然他们喜欢绕弯子,故作聪明,必须有傻子供他们戏弄。于是他尴尬的问:“是不是我把临县贩毒份子平了,就有资格做市长?”
胡九江摇摇头。黄小虎叹口气。胡正死板着一张脸,把他正直的形象发挥的一览无余。
严王竟暗自得意,正如他所料,胡九江和季老之间产生了缝隙。他依然装作迷惑,不解的看着胡九江,想要等他解惑,或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
胡九江表情严肃的说:“看我干什么?看窗外,哪栋楼最高?”
严王竟指着其中一栋电信大厦说:“那栋!”
胡九江啜口茶,吧嗒吧嗒嘴问:“你看到了什么?”
严王竟真迷茫了,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不知怎样回答,他以为大楼里有能助他当市长的人。他故作聪明,又想扮傻来抛砖引玉。于是他说:“我看到大楼的表面,看不到里面住的人。”
胡九江思考了一下,才淡淡的说:“这样说也对,也不对。算对一半吧!那你再看看墙上的挂钟。”
不止严王竟,在场的几人都朝墙上的四个挂钟看去。下面写有北京俩字的时针正指向两点一十四分。
胡九江问:“看到了什么?”
“午夜,两点一十四分。”严王竟回答的有点犹豫,刚刚内心那股得意之气,瞬间荡然无存。
胡九江笑笑,又啜口茶,不紧不慢的问:“多少秒呢?”
严王竟盯着秒针,有点急促说:“四十九秒,不!现在五十一秒了!”
“蠢蛋!别说了。”胡九江把喝茶的盖杯朝桌子一摔。气愤的吼道:“我再问你。”
阎王竟点点头。
“当你看钟表的时候,你最先看哪一根指针?”
“时针!”他胆怯的答。
胡九江笑着点点说:“对!时针最短,也最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