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六十一位公爵,也不是谁都能够在死后就供入凌烟阁的。帝国公爵有许多,但世袭相承的只有六十一位,立国千年,供入凌烟阁的也不过一百零八人而已。
这武公殿下虽也是帝国世袭公爵之一,可问题是他与国有大功吗?没有!看在死者为大的份上,没怪他一个丧师辱国的罪名就不错了。人家唐公李渊是取得胜利的情况下战死,这都没有供入凌烟阁,他武公丧师费饷,疏附一战更是让帝国失去了天山南六卫的控制权,短时间内帝国也没有再兴兵收复的能力,如何能够供入凌烟阁?
最最要紧的是,能够决定将谁供入凌烟阁的人是皇帝!即使是内阁也是没有这个权力的。但淄川王却偏偏在公祭大典还没有结束的时候提了这么一件事,明显就是迫他们点头,站到他这一边。
如果皇帝此刻生龙活虎,淄川王这么做无疑是自寻死路。别说满朝臣功,就算是内阁三位辅政大臣都会站出来大声呵斥他。检察院御史们恐怕都将弹劾淄川王意图不轨、居心叵测的奏折想好了。
可是现在的情况却不是这样。皇帝病重,这非常时刻更是密诏淄川王进京代替自己举行公祭大典,这储君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三位内阁大臣都不敢轻率地得罪淄川王。只是闷着头,皱着眉峰,不先言语。
领导不发话,他们两个新晋的尚书也能不说话吗?这显然是不对的!
沉默了有一小会儿,叶知秋终于抬起头:“回禀王爷,下官以为,此事应该召集行政院六部臣工共同商议,特别是礼部尚书薛礼薛大人,他掌管礼部多年,对这些事情自是无比熟悉。”
若不是地点不对,荀况差点就拍大腿叫好了。
就说叶知秋是个老狐狸嘛。谁都明白淄川王讨论武公入阁之事是假,迫他们选择站队是真,可叶知秋却偏偏装作不懂,只是推说自己不懂礼部典仪,应该让礼部薛礼过来一起探讨。这是明显的嫁祸江东啊!
宇文护此刻也露出一丝不可捉摸的微笑。这个叶知秋真是知趣,很明白老夫的心思嘛!
站在这个尴尬的位置上,宇文护的确不好明确地表示同意与否,只能拖。而礼部薛礼是谁?他是当今凉公萧腾的外甥,凉公家族如今在朝堂上可谓春风得势,与宇文护也不相上下,有他出面自然好转圜一些。更何况,武公与凉公一向交好,同处雍凉之地的两位公爵早就是福祸一体,如今武公战殁,也应该找个凉公的人过来说说话才是。
说来话长,但这些念头在众人脑海中却是一转而过。淄川王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会如此推脱,笑了笑也不以为意,转而对张功远说:“冀公,您老觉得可行否?”
冀公张功远一副老僧入定状,呵呵一笑说:“王爷代天公祭,这事儿嘛还是要问问上天的意思。各位大人,你们说呢?”
此话开口顿时得到了所有人的附和。淄川王的面色却沉了下来。冀公的话虽然说的神神叨叨,但却是在提醒淄川王,这个天下还没换主呢!要做什么决定,还是先问问真正的“天”再说。
不管谁当皇帝,总之现在先站在皇帝这边才是不会错的。皇帝虽然病居鸾凤殿,可他还能发出任免令,还掌控着朝政,这就是说他的绝对权威还没有人能够去撼动。
淄川王的面色更加阴沉,冷冷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