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燃记得在现代的时候看新版《三国》,特别记得司马懿将脚踩在曹真身上是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亮剑只有一次,但我磨剑可磨了十年啊!”
这句话若是用另一句话解释,也可以说成“厚积薄发”!如今汉军对匈奴白甲兵差不多就是这个状况。
禁卫军在刚才的攻击中,始终在绕着城墙跑,没有正式的攻城,甚至连城墙一百步以内都没有踏进去过。这就给了白甲兵一个错觉,认为汉军的下一次攻击还是这样。等这样的下一次多了的时候,白甲兵也就麻痹了。直到这时,才是邹燃亮出致命一剑的时刻!
曾伟果然是一个天生的军人。他对敌人的防御能力简直有超人的敏锐度。他带着第九曲先是绕着固县城墙绕了一圈,发现南门和西门的流寇不论是箭支密度还是准确度都远远比北门和东门的白甲兵要弱很多。第九曲士卒甚至贴近城墙边足有八十步,城头的流寇都不能对他们进行有效杀伤。
然后曾伟将第九曲十个伙分成两队,分别朝各段城墙之间进行试探性攻击。每次攻击都以一人受伤为止步标准。由于已经有了之前禁卫军的试探,使得南门和东门的流寇以为这也只是汉军的试探性进攻。所以并没有去通报北门和西门的白甲兵。
当然,这也与流寇压根不想给匈奴人卖命有一定关系。
很快,曾伟就发现了南门城墙的弱点,南门城墙的中段有大概二十米左右的距离根本没有箭矢出现过。这在守城战中是不可能出现的。于是曾伟亲自带人,硬是冲到了城墙底下,终于发现了这段城墙的秘密。
“黄土浇筑?”邹燃听见这个消息时不可思议地看着身上还有一根箭矢没拔去的曾伟道。
那些流寇使用的不是白甲兵那种四石力弓,而大多是三石强弓,这种弓箭的射程只有七十步,五十步才能有杀伤力。而且他们大都射的绵软无力,有些箭到了四十步就落地了。从这点判断,南门的流寇根本没有足够的体力拉开三石强弓。
第九曲几乎没有阵亡,只有人被倒霉的流矢射中大腿。曾伟就是其中一个倒霉鬼。他小心地从大腿上拔出箭矢,幸好圆光铠的内甲挡住了箭头,所以受伤并不严重。
“是的,那段城墙是用黄土浇筑。而且是没有用糯米、粘土的那种。垒的也不是很结实。几乎就是一个黄土堆,一冲就垮!”曾伟漫不经心地道。
一般的城墙建设来说,都是深挖地基,然后用砖石混合糯米、粘土之类的浇筑,还要用人力一层一层垒结实,不断拿捣捶击打。有些地方还要派战马上去反复奔跑。最后再包上砖墙。比如高城要塞的城墙,那更是工程繁复,除了用到砖石,还需要作坊里练出来的石板。据说在边境上的有些城堡外墙上甚至包裹铁皮!
邹燃顿时激动起来。如此一来,自己的计划就更容易执行了。
这时,邝启峰派了一个士兵过来通知道:“华曲长已经接应到王曲长,正在松坡亭驻防。最多半个时辰,白甲兵就能抵达松坡亭!”
刘全道:“来的好快!”
邹燃看了看天色,天空已经亮堂了。东边的太阳跳出地平线,所有的视线都为之一亮。在天边隐约有一道道彩霞点缀在上面,使得这个早晨有一丝傍晚的瑰丽!
邹燃浮出一句谚语:朝下不出门,晚霞行千里。难道这天象真的是要下雨么?
“大家准备!”邹燃抽出手弩,对刘全、赵毅、韩世忠、李珊等人道:“将军他们刚走半个时辰,此刻天已大亮,敌军很快就会发现我们只有寥寥几百人,所以此战必须一鼓作气攻进固县。记住,不要恋战,所有人紧跟着我!我进则进,我退则必须速退!明白了吗?”
“是,曲长!”刘全等人纷纷磕下面罩,露出的眼睛里充满了战意。
李珊更是兴奋地挥舞着战刀。之前的龚川树林,她斩杀了六名流寇,在龚川上又杀了两名白甲兵,可以说如果此战她能活下来,功勋足够让她升到骑校尉了,只要再多杀一些匈奴兵,甚至要升仆射将也不是难事!
曾伟忽然道:“邹曲长,我也参加攻城吧!”
“你?”邹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曾伟动了动腿,发现没什么大碍,伸手抽出战刀笑道:“他们都说我是‘兔子曲长’,今天我倒是想体会一把当狮子的感觉!”
邹燃笑了笑,也不拒绝,道:“这样吧,弩箭箭矢本就不够,我将所有箭矢都给你们第九曲,你就负责火力掩护!”
“火力掩护?”曾伟有一丝疑惑。不过大致也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点点头。那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让邹燃心里热热的。
弩箭每一名士兵的战时配备是一囊,即二十四支,都用一种牛皮囊挂在战马的后腿股上。这一路杀过来,所有人的箭矢消耗都比较严重。最多的不过剩下十支,最少的只有两三支,若是分散开来倒真没什么用。所以邹燃将所有手弩箭矢都给了曾伟。这样一来,第九曲每个士兵至少可以拥有十枚以上弩箭。至少可以做两次冲击的火力压制。
除了弩箭之外,每个士兵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