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午后,午睡醒来得村民一脸惊恐得看着我们五个人。
我们五个,个个满身是土。我全身得肤色看起来像是乍了尸,文闯半死不活被人拖着,像是快要死了。我妈脚上得伤虽然不严重,只是骨头出现了裂纹。但是也打着石膏。这个怪异得组合,不引人注目才奇怪。
我们几个人只当是没看见,低着头,一瘸一拐得回到我家了。
坐在椅子上,我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但是紧接着想起王大胆的七七,不由得又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我心口上。
我在心里暗骂:王大胆的亲戚恐怕都不如我们一家人关心他的七七,这是做了什么孽了。
我不敢照镜子,生怕看见自己拿一张死人脸。于是只好坐在板凳上,地头看包袱里的东西。
里面只有一把斧子和一支手电,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和每家每户的都差不多。我爸把那件衣服抖开,姚媒婆和我妈看了一会,都觉得这衣服应该是王大胆的。
我坐在板凳上,声音很是惶恐:“咱们现在要怎么办?把这些东西搁到王大胆坟头上就行吗?”
我爸摇摇头,指着王大胆的衣服说:“恐怕没那么简单。你看,这衣服上好像有血。”
我凑过去一看,那衣服胸前有一大块黑紫的污渍。
我爸叹了口气:“看来,王大胆让人用斧子在乱葬岗给杀了。他这么念念不忘的,恐怕是让咱们找出凶手来吧。”
我挠挠头,现在我的头发一挠就能掉一大把。我说:“王大胆不是让鬼给吓死在乱葬岗了吗?怎么又成了让斧子杀的了?”
我爸叹了口气:“大家都那么传,真的假的谁知道呢?”
文闯这时候缓过来了,脑子慢慢变的活泛:“叔,我觉得这个事不对劲啊。”
我爸问:“怎么了?”
文闯说:“大家都说王大胆是让鬼给吓死的,而且有鼻子有眼,还有小孩什么的。但是当时的情况谁也没有看见啊。王大胆已经死了,又不能给别人讲。那这个故事是从哪传出来的?”
我爸也答不上来了,看着房梁思考:“有人传闲话,越传越离谱?可是再离谱的闲话也没这么详细的。说的真真切切,像是亲眼看见了似的。”
文闯说出了他的答案:“我总觉得,这事像是有人故意传出来似的。”
说到这里我们都明白了,肯定是有人在乱葬岗杀了王大胆,然后把斧子就地刨坑埋了。之后再编出来这么个故事吓唬人。
王大胆由于不是好死的,心里一口怨气下不去,整天守着那把斧子转悠。正巧碰上我和文闯,就跟上我们两个了。
我妈有点怀疑:“这就奇怪了,王大胆要是让人给杀死的,怎么王家的人也不报案呢?”
这下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抬头看看表,已经下午三点半了。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回事,我觉得身上很不舒服。
我在板凳上坐着,有一只苍蝇一直围着我打转。我不断的赶它,但是它飞走了又转回来。过了一会,我发现其他的几个人都在看我。
我不解的问:“怎么了?”
文闯有点害怕的说:“天下,你身上有臭味。”
我使劲嗅了嗅,什么也闻不到。于是问他:“什么味?”
文闯声音很小,好像生怕把我下到一样:“尸臭。”
我一听见这句话,心里忽然开始一阵阵的犯恶心。不由自主的地头,把几个小时之前吃的饭吐了出来。
我爸站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背。
从小到大,我爸第一次不是为了打我而碰我。我忽然心里踏实了不少。
我抬头,看着一向威严的爸爸站在我身边。眼神一如既往的坚定。
我问我爸:“我不会死了吧。”
我爸摇摇头:“你放心,你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