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小孩什么的。但是当时的情况谁也没有看见啊。王大胆已经死了,又不能给别人讲。那这个故事是从哪传出来的?”
我爸也答不上来了,看着房梁思考:“有人传闲话,越传越离谱?可是再离谱的闲话也没这么详细的。说的真真切切,像是亲眼看见了似的。”
文闯说出了他的答案:“我总觉得,这事像是有人故意传出来似的。”
说到这里我们都明白了,肯定是有人在乱葬岗杀了王大胆,然后把斧子就地刨坑埋了。之后再编出来这么个故事吓唬人。
王大胆由于不是好死的,心里一口怨气下不去,整天守着那把斧子转悠。正巧碰上我和文闯,就跟上我们两个了。
我妈有点怀疑:“这就奇怪了,王大胆要是让人给杀死的,怎么王家的人也不报案呢?”
这下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抬头看看表,已经下午三点半了。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回事,我觉得身上很不舒服。
我在板凳上坐着,有一只苍蝇一直围着我打转。我不断的赶它,但是它飞走了又转回来。过了一会,我发现其他的几个人都在看我。
我不解的问:“怎么了?”
文闯有点害怕的说:“天下,你身上有臭味。”
我使劲嗅了嗅,什么也闻不到。于是问他:“什么味?”
文闯声音很小,好像生怕把我下到一样:“尸臭。”
我一听见这句话,心里忽然开始一阵阵的犯恶心。不由自主的地头,把几个小时之前吃的饭吐了出来。
我爸站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背。
从小到大,我爸第一次不是为了打我而碰我。我忽然心里踏实了不少。
我抬头,看着一向威严的爸爸站在我身边。眼神一如既往的坚定。
我问我爸:“我不会死了吧。”
我爸摇摇头:“你放心,你死不了。”这下我们全都明白过味来了,什么迷路啊,分明就是鬼打墙。
我抓住文闯:“文闯,快看看,鬼在哪?”
文闯却不说话,居然冲我笑了笑。那笑容,与遇见死婴那天无异。
我心里一抽。返身想逃跑,但是身后都是坟头,我逃无可逃。
这时候文闯居然在我耳边低声说:“我不是文闯。”
我已经给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想大声喊,但是实际的声音比蚊子哼哼还要弱。我说:“你是那个死婴。”
文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忽然从兜里掏出来一叠纸钱,挥手仰了起来,纸钱满天飞舞,随风四处飘散。
文闯一边扔一边走,嘴里高喊着:“各位乡邻,买条路喽。”
三个大人的脸色都很难看,但是谁也没有打扰文闯。他领着我们七转八转,忽然,村子已经遥遥在望了。
我回头,看见乱葬岗上只有一条路,根本没有什么岔路口。而那些纸钱还在随风飞舞,好像有人在追逐争抢一样。
我爸长叹了一声:“可算出来了,快回家吧。”
这时候,文闯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爸距离文闯最近,伸手把他扶起来。
姚媒婆也连忙走过去,惦着小脚拉文闯,一言不发得往村子里面走。
我看见他们神色凝重,有点害怕,问我妈:“这是怎么了?”
我妈紧紧的拉着我,嘴里低声说了句:“别说话,快走。”然后我们几个人地头匆匆走到了村子里。
一过那道影背墙,所有的人都如释重负,长吁了一口气。姚媒婆和我爸还在手忙脚乱得文闯掐人中。文闯咳嗽了一声,开始慢慢醒转过来。
我想起刚才的事来,忍不住对姚媒婆说:“刚才文闯奇怪的很,他说他不是文闯,我怀疑是那个死孩子上了他的身了。”
姚媒婆点点头:“我知道,闯儿这是撞阴了。”
我挠挠头:“撞阴?”
姚媒婆点点头:“我们给人看婚得都这么叫,其实,和中邪差不多。本来十二点得时候阳气最盛,一过十二点,阳气突然减弱。有的人猝不及防,一下子就撞上了。所以中午得时候,最容易鬼压床。哪家新死了人,中午的时候也要特别留意,免得起尸。”
我不解地问:“既然中午这么危险,咱们还在这个时候来乱葬岗?”
姚媒婆叹了口气:“没办法啊。别的时候阳气太弱了,咱们几个来了根本就走不了,只能趁这个时候冒险了。”
这时候,文闯已经能站起来了,只是两眼木木得,迷茫的看着周围。
我走过去,怀疑的叫了一声:“文闯?”
文闯低声答应了,然后问我:“怎么感觉有点晕?王天下,你是不是偷袭我了?”
我听这话是文闯得风格,这才放下心来,一边搀着他一边说:“就你这小身子骨,有点晕是正常的,还用得着我偷袭?”
文闯虽然醒了,但是身子骨着实不太利索。我们几个人搀着他,慢慢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