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嚷着,直接爬上书桌,企图去掐他的脖子。
两侧叠高的书堆稀沥哗啦地倒了一地。
门外立时响起断喝声:“王爷!……”。
他一把捂住我的嘴,高声道:“没事,不小心碰倒了东西,全都给我退下,其他书友正在看:!”。
屋外立刻齐声应道:“是!”。
他欺进我,在我耳旁轻声急道:“小点声,笨女人!”
一句笨女人让我想起我俩一起掉下桥坠湖时,他也是这么贴着我的耳朵说的。
我立时软下来,瘫坐在桌子上闭上嘴巴。
他松了口气,搂着我的肩柔声道:“你这个笨女人,当时在湖中,我本是要救你上来,把你往上撑,谁知道你这个笨女人死死拽住我不放,结果……连累我也……。”
我张口截道:“连累你来这儿当王爷受难来了,而我来这里在别人的鞭子下、火刑场享福是不是……”。
我一边说着,一边扑到他身上捶打撕扯他。
他一语不发,紧紧抱着我,把我的头按在肩膀上,任我发泄。
直到我累了倦了,在他身上大口大口喘着气,他才慢声细语道:“你所受的磨难,我都会补偿你,……最起码,我现在能够补偿你。”
我挣脱他的怀抱,理了理云鬓,抓起茶壶猛灌几口,方才说道:“你怎么补偿我?在上官姐妹脸上也来几刀?恩?”
他又贴进我,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声音近乎蛊惑:“我若为王,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我脑中闪过他眼中曾有的杀机,心里打了个突,拿眼瞄他:“那你刚才还想杀了我?”
他嘿嘿一笑,直言不炜道:“没错,我是有过这样的念头,因为,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不是真的王爷,杀掉你,对我来说多两分安全。”
我翻了翻白眼:“那你还不快杀了我。”
忽又思及一事:“难道没人发现吗?”
他往后一靠,双手枕于脑后,轻轻一笑:“还不是老套数,从马上跌下来……装失忆,不过……我不像你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我有钱,叫人去打听庆王爷的喜怒爱好生活习惯,所以,我在别人眼里是时好时坏。”
“你丫的,还挺聪明的。”我有些佩服。
他一幅很受用的样子:“那当然,男人就是比女人聪明。”
我又问道:“那你怎么不杀我了?”
“舍不得呗。”他看了我一眼:“你知道,人都是很矛盾的动物。”
对于他说的这一点,我表示同意,比如说,现在我竟不恨他。
“在这,只有我和你是亲人,血亲。”他说,眼里闪着真诚柔和的光,指了指胸膛:“这里,是你的避风港,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保护你!相信我,你的仇,我一点帮你报!”
心里涌起一股久违的温暖,那一刻,我真想扑到他怀中诉说哭泣,但,我忍住了,只是轻点头,道:“在这里,除了我相信你,你相信我,我们还能信任谁?”
“对!我们彼此信任,彼此倚靠。”他微笑着,眼是透彻而温柔的:“我养你一辈子。”
“呵呵……”我轻笑出声:“我哪有那么逊?要靠别人养活。现在……能帮到你什么吗?”
他好,我就好,不是吗?
他向我眨眨眼睛,有些促狭地道:“嫁给上官锋怎么样?他是本朝极有势力的人的儿子,你要是嫁给他,我就如猛虎添翼,王位指日可待,其他书友正在看:。”
我嗤笑道:“等上官姐妹死掉我就嫁给他,什么上官锋的,嫁给楚寒还差不多。”
“‘神衣侯’楚寒,上官杰的义子。”他皱皱眉头,思索道:“也不错,最起码没人敢轻视我们了。”
“轻视?”我玩味着这个词,见他眼含黯然之色,我静静的等待答案。
烛芯焰焰劈啪作响,爆出点点火星中他长身而立,踱步到我身后,使我掉过头来看他。
他呼出一口长气,声音仿佛低低叹息:“樊王共有七个儿子五个女儿,我排行最后,他们都叫我老七。老三祥王周祥由宠妃华贵妃所生,自幼聪明绝顶见识不凡,现二十三岁,已是才华过人锋芒毕露,深受樊王宠爱。他和一母同胞的老四智王周智感情极好,华贵妃一族和上官家来往甚密已不是什么新闻。如果……如果上官家和华家联姻,那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周祥极可能是下一任樊王。而老大太子周瑞虽是皇后所出,但陈皇后一族却被上官杰所斗垮,陈皇后又芳华早逝,周瑞虽有狼虎之心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惋惜:“他的聪明才识凌驾与于一般人以上,但还是比周祥差那么一点点。至于老五福王周福和老六荣王周荣,还有老二英王周英都知道王位无望,早作旁观状,做一个享清福的闲王。而我……”
他愤然甩袖,桌面上最后一本书如秋天落叶般,无奈凄零的坠落于地:“是他某次醉酒后和一个宫女的产物,无权无势无依无靠,在生下我不久后就郁郁而